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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变迁： 财政和社会政策交互视角* 拉尔夫·格茨 海因茨·罗特岗 苏 ［德］ 健 译 内容提要 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在德国经历了漫长的演化过程。20 世纪90 年代之前，长期护理任务主要 由家庭承担，政府提供的困难家庭救助津贴只是底线保障。经过20 年的政治争论，德国议会于1994年通过 了《长期护理保险法案》。这项开创性的改革法案引入的两级强制性的长期护理保险（LTCI）几乎覆盖所有德 国人，构成了德国社会保险体系的第五大支柱。财政政策和社会政策的交互作用为我们解释德国长期护理保 险制度演化提供了有益的视角。出于经济考量，地方政府和慈善机构倡导老年人及其家庭参与长期护理保 险。但是，长期护理保险的效果与最初的预期目标相比还有一定差距，仍存在诸多问题，需要通过进一步改革 加以完善。实质上，当前有关改革的争论主要是由财政政策和社会政策之间的紧张关系所引起的，只是这种 紧张关系被关于由私人提供还是公共提供的意识形态争论所掩盖。 关 键 词 长期护理保险 财政政策 社会政策 在法律上，当人们超过半年的时间无法独立生活时， 量。而该开创性法案的实际内容也深受德国政治体制中 有权得到帮助。虽然该权利并不局限于老年人，但我们 动辄出现的否决机制的影响。 仍然聚焦于那些65岁以上的老年人，因为这个群体的患 文献述评与体制背景 病率最高。本文重点考察从“二战”后到2012 年德国长 期护理保险制度的变迁。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长期护 传统上，有关福利国家的文献中很少有关注社会服 理尤其是居家护理，主要由家庭来承担，国家财政提供的 务的，关于长期护理问题的文献更是鲜见。虽然艾斯 社会救助仅仅限于那些被认定的贫困家庭。1994年，德 平 安德森（GØstaEsping Andersen）的开创性工作充实 国议会批准了《长期护理保险法案》，该法案确立了一个 了专注现金福利的社会项目，如养老、失业、遗属福利计 强制性的两级体系，几乎覆盖了所有德国人。决策者声 划等，但诸如儿童、健康、长期护理等社会服务直到21世 称，该法案可以全面解决不断增长的长期护理问题。本 纪初仍然是利基（niche）话题。阿尔伯特（JensAlber）甚 文主要从财政政策和社会政策交互作用的视角来解释此 至将长期护理保险称为在福利国家的比较分析文献中 制度的变迁。实际上，地方政府和慈善机构之所以倡导 “被忽略的维度”。此后，随着对新社 风险研究兴趣的 老年人及其家庭参加长期护理保险，主要是出于经济考 不断增长，长期护理保险逐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 本文原题为“FscalandSocalPolc yFnancngLong Ter Care nGer an ”，载Co panje，Karel Peer，eds，FinancingHighMedi- calRisks，A serda Unvers yPress，204，pp63 00，蒙作者同意，翻译成中文发表，略有删节，特此致谢！———译者 42 德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变迁：财政和社会政策交互视角 关于德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文献非常有限，英文 人士提供服务的护理机构。另外，绿党也赞成居民互相 文献更少。较为详尽的一篇论文是迈耶（JörgA. Meyer） 帮助，以保持被护理者独立的生活方式。 于1996年写的《通往护理保险之路》。该文从政治学的 德国长期护理保险引进的曲折之路 角度详细地描述了过去20年德国关于长期护理保险争论 的情况；用博弈理论分析政治体制框架和政党政治，将社 本部分重点分析德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