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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东汉外戚幕府文学的兴起与繁荣 刘德杰 摘要：外戚幕府文学的兴盛以外戚的强盛为依托，以文士与外戚的和洽为基础。功勋大，受亲 宠，文化素养高，这是东汉外戚发达之本，也是文士认同外戚的关键。光武帝和汉明帝抑制外戚，章帝尊 宠外戚，文士和外戚的关系经历了从疏离到亲附的转变。东汉章、和之世，尚文之风遍及朝野，掌权外戚 礼遇文士，文士纷纷入幕，外戚幕府由此成为文士胜场。在幕主马防、窦宪器重之下，文士的建功热情和 创作活力全面激活，一大批反映兵武征旅、颂扬大汉威德的作品应时而生，以其昂扬自信的时代精神和 豪迈俊朗的风格独树一帜。 关键词：东汉；外戚与文士；幕府文学；豪迈俊朗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 004306 5019(2014)05 YXXZ45) 基金项目：河南省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学者资助项目(2014 作者简介：刘德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博士，河南教育学院文学院教授(河南郑州 450046)． 东汉文学名士大多有任职外戚幕府的经历，外戚 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功高，亲宠，有良好的文化素养 幕府几乎成了当时文士驰骋才志的胜场。章帝、和帝 和社会声望。三者实涉及士人对传统的功臣政治、宗 之世，外戚车骑将军马防和大将军窦宪先后开府，杜 法政治和贤能政治的认同。 笃、傅毅、班固、崔驷等文学家纷纷入幕，典掌文章，谋 功臣政治是中国传统政治形态的基本特色之一， 议军事，外戚幕府文学盛冠天下。既往的汉代外戚研 其实质是功臣与王室共享政治利益①。功臣政治一开 究，罕见着眼于文学者；而汉代文学研究，又罕有研究 始就有很强的宗法色彩，自周初至汉末，王室和外戚几 外戚幕府的。为此，本文先从政治传统和文化认同的 乎一直保持着政治联盟和存亡与共的关系：或因血缘 角度展现外戚幕府文学产生的历史环境和文化基础； 宗亲走向政治结盟，或因政治联盟需要走向血缘结合， 然后，以文士和外戚的关系演变为线索，勾勒外戚幕府 二者在宗法政权体制下结成了稳固的利益共同体。 文学的成长脉络；继之，从秦汉文学环境变化的角度分 东汉外戚家族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世居南阳的 析东汉外戚幕府文学兴盛之因；最后一部分解读马防 光武旧姻亲，二是建国之后新结的关中姻戚。旧姻亲 幕府和窦宪幕府的文学作品，具体展示东汉外戚幕府 的文学成就。 从光武起兵而建功业，新姻亲以功勋卓著而受亲宠。 这些外戚家族在东汉建国、政局稳定及边境安宁等方 一、功高亲宠声隆望重： 面建立了赫赫功勋，积累了雄厚的政治资本，也获得了 东汉士人对外戚的文化认同 很高的社会声望。 外戚幕府文学的兴盛以外戚的强盛为依托，也以 光武帝起兵成功，多得南阳姻亲之助，这些姻亲也 文士对外戚的文化认同为基础。东汉外戚要想发达， 因功德继续与刘氏联姻。当初，刘秀兄弟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