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三杰-与新人文主义意念理性.pdfVIP

”传统文1匕-520世纪中国文学”专 ‘‘ 哈佛三杰 与新人文主义意念理性 0朱寿桐 基本精神指向看，即便是他们没有像学衡派文人那样明确接 学衡派固然是白璧德人文主义的最初的也是最诚实的介 受白壁德新人文主义，但他们的人文主义关怀也早已逸出了 绍者和弘扬者，同时也是始终崇尚儒学的儒学人文主义者。 传统儒学的思想范畴，趋向于开放化和现代性的精神品质； 学衡派对于儒学的鼓吹与张扬显然来自于这群文人与生俱来 他们的人文主义也与崇尚、强调人的自然属性的传统人文主 的儒家情感和儒学趣味，同时也得力于白璧德对中国儒学如 义拉开了相当的距离，而与白璧德倡导的以现代理性精神和 此积极的赞赏与接受态度。在中国现代文学和文化史上，学 古典文化趣味为核心的新人文主义颇相接近。因此，这个文 衡派的儒学品质与它的新人文主义品质几乎同样鲜明，学衡 化集群的儒学人文主义，可以被阐释为现代中国的新人文主 派的文学主张和文化观念实际上就是将儒学与新人文主义粘 义。当然，更重要的是，以学衡派文人为基础的这个儒学文 连起来的思想范本，一定意义上体现着儒学人文主义的典型 人群体，无论是否正面接触过或明确接受过白壁德新人文主 的意念理性与观念形态。 义的影响，他们的思想观念固然在客观上连接着白壁德新人 学衡派内部固然构成了儒学人文主义的思想堡垒与精神 文主义与传统儒学以及传统人文主义的某些理论节点，他们 核心，涠绕着学衡派的周遭还集结若现代中国最执著、最深 的观念形态更明显地体现着新人文主义独特的意念理性特 挚、最旗帜鲜明的儒学家和人文主义者，他们以列样开放的 征。当人们，甚至包括所谓新儒家们自己，从工具理性或一 姿态和心态对待传统儒学，对新人文主义或者同样有着倾向 般的价值理性的角度理解或阐述他们的意念理性，必然是方 于由衷的赞赏与明确的接受，或者有着天然的精神契合和思 枘圆凿，不得要领。新儒学家从来就不都属于自觉的新人文 想遇合；这样的文化组合虽然不能说是中国新人文主义文人 主义者，是否自觉地意识到自己观念的意念理性特性，往往 群体的延伸，但它无疑构成了中国现代历史上最早也最醒目 是否具有这种自觉的基本标志。 的儒学人文主义集群。其实，从儒学的现代阐释和新儒家的 如果说以吴宓、梅光迪、胡先骗等构成的学衡派文人核 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五四新文化先驱并非不分良莠的“全 层面卜我不同意五四薪文化运动是“彻底反传统”的见解， 盘反传统”。三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同样也是检 更反对有些人借“彻底反传统”为口实来否定五四应该和必 验某些判断或结论是否正确的重要标准。从五四新文化运动 须反的“文化传统”及其历史意义。 实践效果来看，并未达到“彻底反传统”的广度和深度：在 以科学思维发掘、研究并弘扬古代中圜传统文化固然重 新民主主义革命进程中和现代文学演化过程中再也没有开展 要，但是如何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晚清至五四以降的现代 一次像五四运动那样对封建思想文化集中批判的运动，即使 文化传统更为重要。这不只因为现代文化传统既继承了古代 有些对封建思想文化的批判活动也体现不出“彻底反传 文化的精华又借鉴了域外的优秀文化并紧密联系中国国情而 统”。如果真il三地对封建主义展开“彻底地不妥协地批 整合成的，而且因为现代文化传统与近百年中国人的争取个 判”，那就不可能出现“文革”十年的封建法西斯主义专 性解放、阶级解放、民族解放的伟大实践紧密相联，同中华 政，新时期的官本位思想也不会泛滥得如此深广。实践充分 民族重新崛起重新复兴的现代化壮举紧贴在一起。所以只有 证明，新文化兴起后并没有“彻底反传统”；没有“彻底反 把古代文化与现代文化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系统来把握来探 传统”并不是说新文化运动就未曾“反传统”，只能说是在 究，才能使建构起的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大厦既有鲜明 特定的历史范围在一定程度上“反传统”，而所反的“传 的现代性义有强烈的民族性。 统。主要对准“封建文化”。当然，我也不认为反传统没有 达到“彻底”的程度就是一种历史遗憾或失误，只是在认知 (朱德发 山东济南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250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