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心合一从崇仁心学到阳明心学.pdfVIP

现代哲学 3 No．i 2010年第3期(总第110期)／五月号 MODERNPHILOSOPHY Nn2010／C,eneral10／MAY 理心合一：从崇仁心学到阳明心学 邹建锋’ 【摘要】有明一代，心学特盛。学界对于白沙、甘泉心学与阳明心学的契合上颇有佳作，但对于康斋、敬斋二人的心 学与阳明学的相似处似乎未引起重视。事实上，康斋、敬斋的心学与阳明学存在不少相似处。康斋的理在心中、心具 此理思想为白沙、阳明心学的大明提供了思想资源。吴康斋“理在心中”思想通过门人娄一斋、胡敬斋与陈白沙等的 传承与发展，形成一种崭新的心学思潮。吴康斋门人弟子的“本心即理”说与“理心本一”论为王阳明“心即理”说 的兴起提供了知识上的可能。吴康斋心性学诸多范畴也与阳明心学概念一致。吴康斋由工夫丽证本体的理契于心的感 悟与王阳明“心即理”功夫进路有相似性。所以，吴康斋等人的理心合一观已人精微。吴康斋确实开启明代心学，是 明代理学的开山人物。阳明心学风行天下，崇仁心学的知识论背景不可或缺。 【关键词】吴康斋；胡敬斋；陈白沙；王阳明；明代思想史 中图分类号：B248．9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660(20]o)03—0123—06 黄梨州认为“有明学术，至白沙始人精微 为内心的道德修养，吴康斋提出理契于心的身心 ……至阳明而后大”(《明儒学案》卷5)，对此 修养工夫论。在“精自一心、对月神明”工夫 学术界奉为金科玉律。然此语似有不足，即明代 目标指引下，在与客观之理的相对待中，主观之 心学创始之功不能只归功于陈白沙一人，而吴康 心可以把握客观之理，如“随事痛惩此心，划割 斋对15世纪的心学思想史的形成与发展的影响 尽利欲根苗，纯乎天理”，其工夫过程中所呈现 被低估了。吴康斋(即吴与弼，1392一1469，江 “理亦明著”、“心神清爽”的心境，表现出理具 西崇仁人)学问广博，善于教育人，其“理契 于心的动态过程。他的“静中思绎事理，每有所 于心”思想对明代心学思潮兴起影响深刻①。吴 得”、“午前治圃，贫贱之理”、“静中观物，理 康斋幼承父师之训，致力于心上工夫，隐居于江 随处可得”(《日录》)，透露出对实在之理的实 西崇仁小陂，壁立千仞，门人辈出，形成蔚为壮 践，通过事事依理、循理、体理和观理，开物成 观的崇仁学派，后世学者将吴康斋与其门人的学 务。康斋苦读、思考《晦庵文集》所得的“至 问统称为“崇仁学”。 理有契，不觉抚席”(《日录》)，表明程朱之理 与自我之心相契，其理与心相契打开明代心学的 一、理契于心 大门。所以他说，“五伦各有其理，而理具于吾 心，与生俱生。人之所以为人，以其有此理也， 理虽是客观存在的主宰，却可由人心通过读 书、思考和实践活动所认识、了解。在康斋的道 必不失乎此心之理”(卷8《吴节妇传》)，强调 理由心生，主观、活动之心可以涵具客观之理， 德生活中，把握至理，让天理流行无碍，实现美 并把心之理上升到成人的高度。总之，康斋的实 德扩养身心，万变“应之各有定理”(《日录》)、 “众理森严尽在书…须将万事皆依理”(卷7《于 在之理是可以由人的本心所认识的，不再是二程 西塾云》)，表明其以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