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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班斯法案能否改善公司治理，根治盈余操纵 国际经济评论 2006 年第 11-12 期 萨班斯法案能否改善公司治理，根治盈余操纵？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 孙 杰 随着现代公司股权分散化程度的不断加强，管理层对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也随之上升，更 出现了大股东侵占小股东利益等新问题，同时，协调股东、债权人、管理层、客户、供应商、 销售商乃至政府等众多利益相关者之间矛盾和冲突的难度也不断增加，公司治理逐渐成为一 个重要课题。2001 年 12 月，安然财务丑闻使市场投资者对在美国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真实 性、对公司治理制度的有效性、对中介机构的独立性、对监管机构的市场监督能力产生了一 系列的怀疑，资本市场陷入了信任危机。在这种情况下，由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 奥克斯利和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主席萨班斯联合提出的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在完成所有立 法程序以后，布什总统于次年 7 月 30 日最终签署了名为《2002 年上市公司会计改革和投资 者保护法案》（以下简称萨班斯法案）。 毫无疑问，萨班斯法案标志着全球资本市场在加强公司治理结构、信息披露和保护投资 者利益的新动向，将对世界各国资本市场监管产生深远的影响，值得认真研究。 一、强化内部控制和刑事责任：萨班斯法案的基本内容 萨班斯法案旨在加强公司责任，以保护上市公司投资者的利益免受公司管理层的侵害。 其内在逻辑是提高上市公司财务报告及信息披露的及时性与准确性，可以有效地保护上市公 司投资者的利益。鉴于在美国 2001 年至 2002 年度所爆发的一系列重大公司丑闻中，管理层 负有最主要的责任。因而，萨班斯法案的主要关注点就是明确公司管理层在信息披露准确性 方面的刑事责任并通过提高外部审计的独立性来保证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法案开宗明义的 第一句话就是“遵守证券法律以提高公司披露的准确性和可靠性，从而保护投资者及其他目 的”，标志着“后安然时代”的外部监管模式从规则监管过渡到实质监管。布什总统在签署 “萨班斯法案”的新闻发布会上称这是自罗斯福以来美国商业行为最深远的变革。[1] 法案全文共分 11 章，核心内容被排在前四章，所占篇幅也达四分之三左右。 第一章规定组建独立的上市公司会计监察委员会(Public Company Accounting Oversight Board ，PCAOB) ，负责监管上市公司审计的会计师事务所及注册会计师。[2] 该委员会保持 1 萨班斯法案能否改善公司治理，根治盈余操纵 国际经济评论 2006 年第 11-12 期 独立运作，自主制定预算和进行人员管理；作为民间机构开展活动，但是授权美国证券交易 委员会实施监督；所有委员应全职工作，不可以在其他任何职业或商业机构中兼职，从会计 师事务所分红（收取固定的退休金除外），由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 ）与美国财政部长 和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商议任命。 第二章强化了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明确禁止为上市公司审计的会计师事务为上市公司 提供会计服务、内部审计、经纪人、投资顾问或投资银行服务以及法律服务等与审计无关的 服务；审计合伙人和复核合伙人每 5 年必须轮换；如果公司高级管理者前一年在会计师事务 所任职，该事务所被禁止为这家公司提供审计。 第三章明确了公司的财务报告责任，在 302 款“公司对财务报告的责任”中特别要求美 国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和财务总监对呈报给 SEC 的财务报告的真实性宣誓，并签名确认 不存在误导投资者的重大错误或遗漏。否则，他们个人将对公司财务报告承担民事甚至刑事 责任。在第八章还就提供不实财务报告分别设定了 10 年或 20 年的刑事责任和罚金办法，而 销毁审计档案最高可判 20 年监禁。 第四章强化了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义务，要及时披露导致公司经营和财务状况发生重大 变化的信息，也要披露对公司财务状况具有重大影响的所有表外交易和关联关系，且不以误 导方式编制模拟财务信息。在 404 条款“管理层对内部控制的评价”中更强制要求公司管理 层和公共审计师每年在年报中就公司产生财务报告的内控系统的有效性进行评估和测试，公 共审计师还要对公司管理层评估过程以及内控系统评价结论进行检查并出具正式意见。 此外，法案还就证券从业机构的利益冲突、强化 SEC 的监管职能、要求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