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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关系重建及原始儒家终结摘要：天人关系是先秦诸子立论的基点，作为原始儒家思想的总结者和终结者，荀子提出“明于天人之分”，对天人关系作出新的整合，在这一根本前提下，无论是从道德主体的构建、伦理角色的确认方面，还是从制度化生存的实现方面，人的主体性价值都得到了伸张 关键词：天；人；性；群；礼；天人关系；原始儒家 中图分类号：B22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1)05－0101－06 西周末年，人类社会中的历史演化，导致人类主体意识的觉醒，促使人们对自我与外在世界的关系在早期理性主义的基础上进行反省，由此逐渐从对自然力量的非理性膜拜中解脱出来。这种冷静的反省，促使西周天命神学的解体和春秋时代新型的天人之学的诞生。在西周天命学解体的基础上出现了奠定中国学术基本品格的诸子之学(包括原始儒家)，围绕天人关系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讨论，形成了各种不同的思想学派，他们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都是天命神学解体后困惑着当时社会的天人关系问题。这一问题的最终趋势是，从宇宙时空寻求价值依据转向回归人的自身，对人的自身价值进行发现、认识和肯定，并以人为根据，来完成自我内在道德的构建和外在社会秩序的设计 一、“天人相分”与人的主体价值的彰显 天人关系是先秦诸子立论的根本点。在早期社会，“天”作为一种超越性和宗教性的存在，意志之天与自然之天在精神世界中被看做是同一种统一的外在力量的不同表现方式，人的物质生产及其与自然之天的关系，都同样笼罩着深厚的宗教神学色彩。春秋时出现了“民本”、“民为神之主”、“天道远，人道迩”等命题，但没能确立“人”在外在世界面前的主体价值问题，这一状况直到战国后期荀子的出现才发生根本改变。荀子作为原始儒家思想的总结者和终结者，总结了殷周以来关于天人关系的思想观念，在先秦思想史上首先提出了“天人相分”思想 荀子指出：“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荀子)天的意志性、道德性被取消而转换为自然性，以德配天，“惟德是辅”的传统失去了依据。《荀子“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疆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荀子取消了天的运行与政治运作之间的对应关系，导致“凶”“吉”这样状态的根本在于主体本身，“天”已经退场，人世间的贫、病、祸的消解，在于主体的强、养、修。这与《左传僖公十六年》所记周内史叔兴的“凶吉由人”的观点相类，即邦国之事取决于人而非天。荀子指出：“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荀子)“人”与“天”有着各自不同的场域和态势，不同的依据和话语系统，不同的内在秩序。人作为主体要充分地区分人与天的界限 首先，对于西周、春秋以来的“神”，荀子作了重新评估。他认为：“列星随旋，日月递熠，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荀子)只显现其外在功能，而无法把握其内在规律，“神”显然是一种本然的万物的运行状态，与“天行有常”相对应，也就意味着，“荀子所说的神并不是指鬼神之神，而是指自然界运动的巧妙功能。”。荀子消解“神”的神秘性，这种去魅的过程确证了人的存在和独立性 其次，对“神”的重新认识，也就意味着荀子的视角回归到人本身，强调对人事的关注。荀子说：“治乱天邪?曰：日月、星辰、瑞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天也。时邪?曰：繁启蕃长于春夏，蓄积收臧于秋冬，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时也。地邪?曰：得地则生，失地则死，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地也。”(《荀子)“天时”、“地利”与“治乱”之间没有必然的相关性，也就是自然现象和条件无法影响和控制人类社会的动荡和变更。自然和人类社会不再是混沌一体了，混沌式的原始思维退场，荀子体系中闪耀着早期理性主义的光辉。其要义在于取消天的神秘性和最终裁决者的地位，回归到人自身，回归到人的自我价值的发现与肯定 荀子说：“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孰与理物而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生，孰与有物之所以成?故错人而思天，则失万物之情。”(《荀子)强调了人的主体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主体价值得到张扬。战国后期，人对外在世界的认识和对自身的认识得到显著的提升，形成了一种充分的自信和自我肯定。实际上，战国后期虽然大规模的兼并战持续不断，但生产力已经有了很大发展，早期农业社会逐渐成熟，在与外在世界的较量中，人逐渐从外在力量的控制中摆脱出来，充分显示出积极性和主动性，对“物”、“时”能够理解、把握和控制了 一方面，“荀子在此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