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真诚如何促进真理的发现——从冯契先生论真与人生.PDF

道德的真诚如何促进真理的发现 ——从冯契先生论“真与人生理想”说开去 吴根友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摘要：作为认识论的“真理之真”如何转化为“价值之真”？道德的真诚如何促进真理的发现？作为哲学 上的自由如何落实到具体的社会制度之中？ 关键词：道德；真理；冯契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冯契先生是我非常景仰的前辈学者，思想家、哲学家。此生有幸，我的博士论文曾经受 到冯先生的评审，并提出了令我长久思考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思考作为价值观的“真”？。 正值冯先生诞辰 90 周年，逝世 10 周年之际，重读冯先生《人的自由和真善美》一书，对其 中第六章——真与人生理想，有特别的感触，于是写下我的一点读书感受，算是对冯先生生 前提出的问题做出第二次回答，并以此文表达我对冯先生的缅怀之情。 一、作为认识论的“真理之真”如何转化为“价值之真”？ 是与应当、事实与价值之间的关系，是现代哲学和当代哲学的重要问题之一。有些哲学 家在处理这一问题时，为了强调认识真理的客观性问题，比较重视真与美、善的分离。冯先 生从自己特殊的人生经历出发，着重讨论作为认识论的真理之真如何与价值之真发生联系 的。冯先生从三个层面分析了中国语言中真的涵义，第一层意思是真假之真，这是认识论意 义上的真；第二层意思是真妄之真，主要本体论意义上的真。第三层意思是真伪之真，主要 从人的德性角度来说的。 作为价值范畴的“真”，是如何地转化成价值范畴的“真”呢？这主要是利益。冯先生 说：“真理性认识符合人们的利益、合乎人性的发展，它便不是‘光溜溜的真’，而且同时是 [1](p167) 好的、美的，于是‘真’便成为价值范畴。” 在冯先生看来，认识的全部目的都旨在真实而非虚妄地反映真实。“学知识、求智慧都江 堰市旨在获得真理性认识，使主观与客观真实相符合，如实而非虚妄地反映真实——包括现 实的真实面貌和人生的真实意义。”[2](p167) 而“无论哲学还是科学，作为智慧，既然是真理性 的认识，如实地反映了真实，就具人符合人类利益，合乎人性发展的价值。” [3](p168) 人认识真理的基础是一个社会化的实践。在社会化的实践过程中，人的认识能力逐渐得 到提高。而且，在这一社会化的实践过程中，人认识真理并不是简单地发展了人的理性与逻 辑思维，而是使人的整体精神都得到了提高。冯先生是这样说的：“在这个认识世界、改造 世界的过程中，人的精神整体——理性与非理性，意识和无意识得到表现，人的评价意识客 观化为价值，从而在现实上打上了人的烙印，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能力、锻炼了自己的性 情。……在评价经验与价值的创造活动中，人类实现了自我，培养、发展了自己的德性。” [4](p169) 正因为人的认识活动具有整体性的特征，关系到人的德性与人格的养成问题，所以真假 问题和真伪就发生了联系。“当真理性认识化为理想，并得到实现，人凭着为我之物，同时 也使自我之本质力量对比得到实现。”这种实现自我本质力量的过程，也即是人“在客观规 律与人性发展的要求相统一的活动中”，实现了其自身的价值。而所谓“人的价值的实现”， 即是“表现为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格”。这种人格不仅“知道”，而且“有德”。冯先生 称这样的人格是“真诚、自由的个性”，而决不是伪君子，假道学。 以上是冯先生对作为认识论的“真理之真”如何转为“价值之真”的基本思想。 现在的问题是：冯先生为什么这样思考问题？ 我的个人理解是： 其一，冯先生带有很浓的中国传统哲学“经世致用”的情怀，再加上马克思主义哲学所 具有的实践性品格，主要阐述作为认识论的真理之真，如何对人们改造世界产生积极的作用。 其二，从中国哲学的自身发展脉络来看，宋明理学中的程朱理学传统，强调德性修养与 求知活动的分离，提出了“涵养须用敬，进学在致知”的命题。类似于今日的科学求知活动 被他们看作是“雕虫小技”，搞科学研究被说成是“玩物丧志”，忽视科学对于人的德性修养 的作用。而前近代以来的阳明哲学，近代之初的龚自珍、谭嗣同等人的哲学，都带有浓厚的 唯意志论倾向，极容易将人引导到唯心论思考方向。冯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