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明我和父亲马三立的世外桃源.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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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明我和父亲马三立的世外桃源

马志明我和父亲马三立的世外桃源我从小生在相声世家,其实官宦才叫世家。我们家从事的就是这个行业:马诚方、马德禄、马三立、马志明,四代人了 我在这个家庭长大的,听相声白听。有时候太容易的东西不太重视,不太珍惜,跟着我爸爸听,相声场子也随便听,进门那儿我也帮着人家要过钱,拿笸箩要钱(当时相声场子一般是“零打钱”),但是我自己最爱好还是京剧 我是1945年生人,我小时候没吃过一顿不就饽饽(馒头)的饺子。我是长子,我也就是吃半饭。北京叫油条,天津叫果子,那时候3分钱一根,劈一半,给我一披,半个果子,那我就是在家享受特等待遇了,我仨妇姐她们都吃不着 另外就是玉米面的心芯儿,外面包白面的烙饼,“银裹金”。我爸爸吃白面饼,我们都吃那种(饼),那种饼就热还行,要是凉了一掰就两半儿,都裂了。也没房子,租的房,住一大杂院 为什么我不老愿意说相声,小时候,我觉得说相声说到我爸爸这里这能耐,就这生活,够惨的,不如干别的,唱戏的就比曲艺演员待遇收入要高。我自己自作主张就考了天津戏校,那时候我父亲没有要求,我们这些孩子们谁干什么他都不管,你自己愿意就行 梆子剧团到曲艺团 我考的是天津戏校的梆子班,河北梆子,因为当时没有京剧班,就是评剧跟梆子。我从小没听过梆子,一次也没听过。那时我就考梆子班了,因为梆子班有武戏 那年我周岁12,梆子那个调太高,第一次吊嗓,拉胡琴的老师就说:“这谁招进来的,这嗓子根本就不能要。”因为我父亲是在天津有这么一号,人家也就招我进来,进来就让我唱小花脸,就是画一白豆腐块,丑角。我这嗓子又不行,唱了有一年,后来我就改花脸了,我喜欢的是武打,就改武二花(许褚和焦赞一类的力气角色,要翻跟头和摔)。我呆了将近6年,再有一年就毕业了,按当时我学的那情况也可以搭个班就能够干活了 后来在京剧团打下手、跑龙套,厉慧良先生(著名武生演员)那是角儿,听别人说我是马三立的儿子,就说:“你多余,你干这干嘛,你爸爸要是摊煎饼果子的,你在这儿挺好,反正你家里也不干这个,你爸爸说相声那么好,你在这儿一天出一身臭汗,不值,你干脆听我的,别干了,改相声吧。” 我就想退学了,当时有一个梆子科刘主任,是鲁艺来的,可能是延安那边来的进城干部,这位刘海坤老师就说,你别退,你要退了就前功尽弃了,我给你转到市曲艺团。他绝对是一个对我来说是贵人,虽然他是科长,他资格比曲艺团处长、团长资格还老,他说句话,曲艺团也就把我要了。不然我爸爸属于监督改造对象,不会再把他儿子招进来 我家的几次转折 解放以后,我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老头,抗美援朝去了三趟(去朝鲜慰问演出),1953年进了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说唱团,从政治上、组织上挺重视,副团长、政协委员、人民代表、工会主席、主要演员,一定工资那就是253元,当时买一间房子都富余,那时我们家就可以烹对虾、吃螃蟹。吃饺子不用就什么,也甭数数了 《买猴》是何迟写的,何迟是进城干部,我爸爸跟他不怎么熟,他写出一段子来,交给曲艺团。曲艺团领导就把这个先给别人,别人演完不行,又给的我父亲 我父亲有一个“个人主义的资产阶级出人头地”(思想),你不是不行嘛,这本子给你们不行,我行。他老想冒尖,他就狠下了一番工夫,在家把这本子拆了改,改了添的:“这活又长又没劲,我一定把这弄成火了。” 艺人落后就在这儿,他不从政治上考虑,果然是一炮打响。那时候没有电视,电台、小无线电喇叭都播这段,甚至毛主席到天津来接见他们这几个人还说“买猴子”、“买猴子”,后来这段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了 我父亲倒没说过后悔,但是他说了新段子得慎重,传统段子格调低下,运动来了顶多就不让说了。如果你要是说新的,犯在忌上了,这得全家都怕 风云突变 我从13岁、14岁以后,再遇见的所有事情都跟过去不一样。过去我爸爸当副团长时候,我到后台,到电台广播团里,总有人抱着我、背着我,我觉得天下都特别的祥和、特别的温暖。1958年以后,那就是另眼看待了 我在梆子剧院那时候,我那练功鞋,落在练功房,功房没人,我进去转一圈没找着,一出来碰见干部,你干嘛去了?我说我进去找鞋去了,别动,站着别动,他进去转一圈,走吧,怕你放火 我那阵也是个人主义思想,我唱戏我就得唱出个样来,跟头我得翻得漂亮,打把子我得漂亮、帅,一招一式,我脑子里全是成角儿的思想,至于社会整个政治我也不关心,我也没想当干部,就是我干这个我就得比别人强,这也是我爸爸一贯的教育 一次唱《雁荡山》,唱完了主要演员一人给几个鸡蛋,就是度荒年间(三年困难时期),就是窝头也很稀罕,一个窝头二两,有时补助就是半个窝头,拿那线勒,勒成两半,一人一半,有时接过来我这半比你那半小,还有点不舒服 那次一人给几个鸡蛋,我是《雁荡山》里头(演)反面的二、三位,也就是说台上下水、攻城、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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