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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改革如何制度化 教学改革如何制度化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改革与创新人才培养特区在中国的兴起 周光礼　黄容霞 【摘　　要】本科教育范式正在由“传授范式”向“学习范式”转变。中国大学对“学习　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的回应就是设立创新人才培养特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本科教育改革的总体趋势是打破专业教育人范式” 才培养模式和刚性的教学管理制度，实现“以专业为中心”的教育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转变。这种趋势在大学治理上的反映就是创新人才培养特区在中国大学的兴起。教学改革既受到宏观制度环境的约束，又受到行动者变革能力的影响。回归具有远大目标的大规模教育改革呼唤一种新的教育学：改革教育学。【关键词】　教学改革制度化　以学生为中心　创新人才培养特区　改革教育学【收稿日期】０１３年６月　２ 【简介】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黄容霞，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发展规划部助理　周光礼，研究员、管理学博士。 　　引论：为什么许多轰轰烈烈的教学改革开展之后都无疾而终 这是困扰世界各国教育改革者的一个难题。对于这个问题，人们有不同的解释。一种观点认为，教学改革之所以没有取得应有成效，是因为人，们没能“跳出教育谈教育”只限于教学内容和方法的改革，回避了教育制度的改造与建设。教育制度的变革是教学改革的前提，而教育制度的变革又受制于宏观的政治－社会结构，在政治－社单方面进行教育会结构难以根本改变的情况下， 教学改革，不可能取得任何成效。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教学改革之所以难以为继，是因为大多数教学改革总是使教育工成为改革的牺牲品而不是变革的力量。教师和行政人员是变革的主动力，只有他们普遍采纳新的逻辑和认同，才能真正教学改革的关产生持续有效的教学变革。因此， 键是让“变革”成为教育工的一种生活方式。 第一种观点主张制度环境的重要性，主张把教学改革置于社会变革的总体框架中；第二种观点则强调行动者个体认同的作用，主张通过细致的认同建构破坏旧有逻辑，创造新的制度逻辑。从社会运动的角度看，前者是一种工具性的运动，旨在对政治－社会结构进行挑战，并在新的治理 结构的形成过程之中努力施加政策影响；后者是旨在对占支配地位的文化代一种认同性的运动， 通过行动者之间的互动产生角色认码进行挑战， ［１］ 同。我们认为，两者均有可取之处，如何把它们 结合起来以形成更具解释力的理论框架，这是本文讨论的重点。我们认为，这两种观点是一个问题的两面，双方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了“教学改革如何制度化”的问题。前者分析了作为外部制度环境的政治－社会结构如何通过同构机制塑造组织权力和合法性是推动教学改革广泛扩散的行为， 动力。后者则阐释了制度体系内部行动者如何利用制度逻辑可变性影响角色认同，再造制度逻辑和重新定义个体角色认同是教学改革制度化的关我键。为了验证这种综合性理论框架的解释力，们对创新人才培养特区在中国大学的兴起进行历史分析，从人与制度互动的角度阐释教育改革的动力机制。 一、“以学生为中心”的本科教育改革：一种制度逻辑的建构 大学自中世纪产生以来，就肩负着提供教学的使命。发展到２大学建构出一套精０世纪以后，致的“以讲授为基础”的教学体系，形成了本科教“。在“育的经典范式：传授范式”传授范式”下，大 ）。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面向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高校人才模式改革研究”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４７—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２０１３年第５期 学的使命在于让教师把知识传授给学生。大学的角色是提供一系列的课程以保持高质量的教学，促使教师致力于在自己的领域知识更新。一旦有 ［２］ 新的知识或相关需要，大学就会设立新的课程。 的帮助，利用必要的学习资料，通过意义建构的方式而获得的。学生是信息加工的主体、是意义的主动建构者，而不是外部刺激的被动接受者和被灌输的对象。教师的角色不再是传递知识的权而是学生建构知识的积极帮助者和促进者。威， 师生是学习过程中平等的参与者和对话者。这种，理论从根本上动摇了本科教育的“传授范式”为“学习范式”奠定了坚实的逻辑基础。 皮亚杰的思想首先被美国教育家所强化，布、鲁姆（布鲁纳（ＢｅｎａｍｉｎＳ．Ｂｌｏｏｍ）ＪｅｒｏｍｅＳ．　　ｊ）等人在建构新的教学逻辑中做出了重要Ｂｒｕｍｅｒ贡献。布鲁姆的“教育目标分类学”尤其影响深远，它使教育工有史以来第一次可以系统地并认识到以往过分强调“知识”评价学生的学习， ［３］ 的片面性。布鲁姆发表了“教育目标分１９５６年， 信息革命”破坏了“传授范式”２０世纪６０年代的“的制度逻辑，以及与之相关的教师的角色认同。最近３本科教育范式正在悄然发生改变，０年来，一种新的范式逐渐代替旧有的范式。在新范式，下，大学的目的不在于“教”而在于真正让每一位学生以最有效的方式“学”到东西。大学的角色从提供教学转向为学生自主发现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