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莫不是”、难道”辨析——兼论三者的语法化过程.pdfVIP

第 25卷 第 6期 周 口师范学院学报 2008年 11月 Vo1．25No．6 JournalofZhoukouNormalUniversity Nov．2008 “莫非’’、“莫不是、“难道’’辨析 — — 兼论三者的语法化过程 楚艳芳 (河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91) 摘 要：文章从历时的角度对语气副词 “莫非”、“莫不是”、“难道”的语法化过程进行了考察，从共时的角度对三者 进行 了辨析。发现三者在现代汉语中虽然是同义词，有诸多相似之处，但并非完全可以替换，它们的具体用法及所表 达的语气等方面都有差别 。 关键词 ：莫非；莫不是；难道 ；语法化 ；辨析 中图分类号：H14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476(2008)06—0055—04 “莫非”、“莫不是”、“难道”在现代汉语中都是语 密切相关 ，二者同出一源 ：“莫不是”中的 “不是”是在 气副词 ，都用于疑问句 (反诘问句或测度 问句)当中。 系词 “是”产生并广泛使用之后 ，对古代汉语用于判 《现代汉语词典》_1将 “莫不是”解释为 “莫非”，显然 断句否定形式的副词 “非”的替换 ，这是语言的更替 是将二者作为同义词来处理 的。 《现代汉语虚词词 现象 。“莫非”在语法化为副词之后 ，其使用频率大 典》l2对 “莫非”、“莫不是”、“难道”进行了简要的辨 大增加 ，从元朝至今都很常见 。 “莫不是”连用晚唐 析 ，将三者处理为同义词 。笔者通过对 “莫非”、“莫 五代始见，但不是用作语气副词，而是 “代词+VP”， 不是”、“难道”句法、语义和语用等方面 的考察和辨 如 《敦煌变文集新书》卷二 ：“还有甚人?莫不是诸方 析 ，发现三者虽然是 同义词 ，有诸多的相似之处 ，但 菩萨各门舍利弗等游此会中。 莫‘不是”的语气副词 是也并非在所有的情况下都可 以替换 ，其 同中之异 用法宋朝始见 ，如 《朱子语类 》卷第一百三十七：“莫 显示 出语言的精确性和丰富性 。 不是 避‘’字有病否?”自元朝始大量 出现 (用例情况 见表 1)，与 “莫非”并行，一直沿用至今 。 “莫不是” 一 、 语法化过程分析 从理论上说 比 “莫非”更接近 口语 ，但实际上在现代 (一)概说 汉语的使用 中却恰恰相反，这与 “莫非”的韵律 、高频 元朝 以前 ，“莫非”连用是两个词 ，是 “莫”和 “非” 使用 以及牢固的口语基础有关 。二者 同出一源 ，在 的 自然组合 ，主要用于判断句 ，后面加 “NP”作谓语 ， 产生之初 ，二者几乎是等义词 ，发展到现代汉语 ，二 如 《诗经 ·北 山》①：“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 者在语法方面 (词性 、句法位置)都没有变化 ，但是在 滨 ，莫非王臣。”从元朝开始 ，“莫非”语法化为双音节 语义和语用方面都走 向了差异 。 的语气副词 ，其标志是后面 由加 “NP”发展到加 “难道”连用的较早用例是在唐朝 ，“难”是副词 ， “VP”，如 《赵氏孤儿》第二折 ：“我说道这小的莫非是 修饰动词 “道”，义为 “难说 、不好说”。如 《全唐诗 · 赵氏孤儿么?”现代汉语语气副词 “莫非”的语法化过 早过临淮》：“古人去 已久 ，此理今难道。”语气副词 程伴随着 “莫”、“非”的语法化 ，以及其出现的句法环 “难道”到了元朝开始大量出现，表示反诘或测度语 境——疑问句等各方面 的因素，逐步完成。现代汉 气 。表反诘语气，如 《梁 山泊李逵负荆》第二折 ：“难 语语气副词 “莫不是”的产生与 “莫非”的语法化过程 道花和尚就饶了他?”表测度语气，如 《邯郸道省悟黄 收稿 日期 ：2008—02—26；修 回日期 ：2008—06—18 作者简介 ：楚艳芳(1982一)，女 ，河北阳原人 ，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