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群体的自私——全球化时代道德教育的新课题.pdfVIP

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 超越群体的自私 — — 全球化时代道德教育的新课题 高德胜 [摘 要】群体生活是人类的基本存在方式。但 自私始终是包括部落、种群、宗教、民族、国家 在 内的各种不同层次群体的本性之一。过去时代 ，人类虽然生活在 同一个星球上，但由于时间和空间 的隔离，并没有生活在 “同一个世界”之中，群体 自私性的影响基本上是局部的、地方性的，但在全 球化的今天，群体，尤其是超大群体的自私 已经具有 了全球效应，有导致毁灭人类的巨大风险。在全 球化时代，如何克制、超越群体，尤其是超大群体的自私，是时代赋予教育和道德教育的新课题。 关【键词】群体 自私 全球化 道德教育 道德教育往往是指向个人的，对群体则视而不 自私的一面缺乏认识。正如莱茵霍尔德 ·尼布尔所说： 见。实际上，群体也有 自己的德性。个体的德性需要涵 “我们当代的文化未能在人类的相互关系中意识到群 养和教育，群体的德性同样需要濡化与超越。有史以 体利己倾向的力量、程度和顽固。” 人类学、社会学 来，人类的活动始终既是个体的，更是群体的。个体与 等学科的研究充分证实，尼布尔所言非虚。群体无论 群体是一种 “互嵌”式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 大小，都具有 “同一性”和 “相异性”两个特征。而这两 人类历史上的大多数时间里，群体间的交往都是地方 个特征，不是可以割裂的，而是配对使用的：“同一性 性的、地区性的，因而是局部性的，或者说，在人类存 只有和相异性联系起来才能形成。”f4~92也就是说，一 在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虽然同在一个星球上，但实 个群体之所以成为群体，是因为群体成员具有同一 际上 “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这也是群体间的伦理 性。但同一性的另一面就意味着相异性：群体成员的 与道德没有受到足够重视的原因。在全球化的今天， 同一，是以与其他群体及其成员的相异为前提的。为 人类各群体间的交往前所未有地深入，正在形成一种 了保持 自己群体的同一性，就必须保持与其他群体的 整体性的关系，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已经是一个不容置 相异性。因此，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排斥是非常 疑的事实。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再不重视群体间 自然的事情。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齐格蒙特 ·鲍曼认 的伦理与道德，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为，人类普遍患有 “异类恐惧症”，与陌生群体的成员 保“持距离并憎恨他们的接近是人类群体普遍与永久 一 、 自私的群体 的特征”5[]r,84。同一性使群体富有团结协作精神；而相 “人类始终被组织成群体” ，没有群体归属对 异性则使群体 自私而偏狭。我们也许可以这样来描绘 个体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且不说群体生活在人 我们 自己：人类既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富于团结协作 类诞生过程中扮演的极为关键的作用，仅说 白人类诞 精神的生物，但也可能是这个星球上对同类最狠、最 生以来，我们始终是生活在部落、种群、宗教、民族、国 刚勇好斗的生物。 家等层次不同的群体之中。正是这个原因，我们往往 群体精神既有关爱、协作等光明的一面，也有 想当然地以为群体 比个体 “好”(道德上的善)，对群体 自私、排斥、敌对其他群体等阴暗的一面。群体的 32 光明面和阴暗面没有先后，是同时演进的，深深扎 教道德观的竞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