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文论史上的三大文学语言观.PDFVIP

文艺美学研究 The Journal of Philosophy of Art 第 3 册，2004 年第 1 期；Volume3, Number 1, 2004 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 主办 评文论史上的三大文学语言观 王汶成 （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山东 济南 250100 ） 摘要：文论史上的文学语言观可归纳为三大类，即载体论、本体论和客体论。载体论把语言看作文学的载 体。本体论认为语言是唯一标识着文学的存在和价值的本体。客体论把文学语言看作为了读者的阅读而存 在的客体对象。笔者认为，从完整的文学观点看，无论是文学的传递内容的工具作用，或是语言的标识文 学存在的本体作用，还是语言的引发审美经验的客体作用，都可以归结为一种中介作用。 关键词：文学语言观；载体论；本体论；客体论 文献标识码：A 文学语言研究的核心问题是语言在文学中的地位问题，即语言在文学中到底居于什么地 位和发挥着什么作用？对这个问题的解答直接取决于研究者的文学观、语言观乃至整个世界 观，并且制约和规定着研究者对文学语言的所有其他问题的理解，及其整个文学语言理论的 基本形态和基本特色。因此，我们把研究者对这个问题的解答称为他的文学语言观。自古以 来，人们已经提出了各式各样的文学语言观，我们认为这些文学语言观可以归纳为三大类， 分别称之为载体论、本体论和客体论。 1 载体论 载体论就是把文学中的语言看作是负载某种思想内容的东西。这种东西有些象我们为了 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工具，如打鱼的网、捕兔子的夹、装运货物的舟和车；也有些象我们 为了盛装酒和水而使用的瓶子或罐子；还有些象为了取暖和美观而穿在我们身上的衣服。总 之，语言在文学中充当的角色类似于某种工具、容器、外在的装饰，也就是一种载体。载体 不能说不重要，没有这个载体，被载物就无法传达，无处容身，也无法现身。但载体无论多 么重要，与被载物比较起来总是第二位的、次要的。因为在载体和被载物的关系中，载体充 其量只是手段，而被载物才是目的。手段永远是为目的服务的，受目的的支配，处在从属的、 辅助的、次要的地位上。由此看，在载体论的背后总是隐含着这样的文学观念：文学是为了 传达某种思想内容而存在的，这种思想内容可以是对外部世界或社会现实的再现和认识，也 可以是对作家的主观精神世界的表现和流露，传达这种思想内容就是文学的目的和使命，舍 弃了这一目的和使命，文学也就失去了它的严肃性和神圣性，也就失去了它赖以生存和发展 的最基本的根据和理由。为了传达这种思想内容，文学必须使用语言，文学是利用语言来完 成它的目的和使命的。在这种文学观念支配下，语言就必然成为一种工具，一种载体，一种 表达内容和显示内容的形式。因此，历史上所有的以内容为重的文学理论，无论是再现论的， 还是表现论的，对语言的基本看法都不会超出载体论的范畴，它们对文学语言的重视和研究 也只能是在如何运用语言更好地表达内容这个限度之内，尽管它们的具体观点、关心的具体 问题以及对语言的重视程度可能存在着种种差别，但在文学语言观上都可以归之为载体论。 西方从古希腊开始直到近代，模仿自然、再现现实的文学观占统治地位，其文学语言观 自然是以载体论为主导倾向的。柏拉图把艺术看作是模仿的模仿，因而对诗人的技艺极尽贬 低之能事，认为诗人“借文字的帮助”，“而他的听众也只凭文字来判断”，“因为文字有 1在 了韵律，有了节奏和乐调，听众也就信以为真。诗中的这些成份本来有很大的迷惑力”。 柏拉图看来，诗歌滋养了人的不良的欲念，而诗歌中的语言作为这种不良内容的传达则起到 了帮凶作用，但他同时也指出了诗歌语言有特殊的审美作用，即“很大的迷惑力” 。亚里士多 德把悲剧看作是人的行动的摹仿，语言就是这种摹仿所使用的媒介之一，它在悲剧中的位置 只能处于被摹仿的内容（情节、性格、思想）之后。他认为，在悲剧构成的六个成份中，“情 节”最重要，“性格”和“思想”次之，而“言词”或“语言的表达”则占第四位，显然属 于被摹仿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