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纪念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发表50周年.doc

专题：纪念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发表50周年库恩的身份认同 纪念《科学革命的结构》问世50周年( 摘 要 托马斯·库恩是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哲学家和科学史学家。由他的划时代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产生出来的“范式”和“范式转换”已经成为我们的日常生活用语。一方面，库恩自认在哲学上的最大贡献是“不可通约性”，这一点遭到多方非议。另一方面，当他被认为是“科学知识社会学”（SSK）强纲领的思想先驱时，他却拒绝承认SSK的主张；他在学术上的同路人少得可怜，与他在思想界的巨大影响完全不成比例。库恩从登上学术舞台开始，就遭到不同程度的误解，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份定位。本文试图通过梳理矛盾的库恩形象，他与学生的关系以及影响他的思想形成的几大事件，从“误解”与“被误解”的角度来阐释库恩的心路历程。我们的目的不是“去魅”，更不想树立新的偶像，而是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库恩。 关键词 库恩 烟灰缸 范式 身份认同 误解 今年是著名科学哲学家和科学史学家托马斯·库恩（Thomas S. Kuhn，1922-1996）诞辰90周年，他的《科学革命的结构》（以下简称《结构》）一书问世50周年。与当代的那些懂得在公众面前如何表现的“公众知识分子”不一样，库恩一直没有找到或适应自己的身份定位。一方面，库恩生前最希望得到承认的哲学家身份，却遭到包括哲学家阵营在内的多方非议，为此他一直进行抗争。另一方面，他又不能接受那些自称是他的同盟者的主张，拒绝承认自己是“科学知识社会学”强纲领的思想先驱。他在学术上的同路人少得可怜，与他在思想界的巨大影响完全不成比例，不存在一个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界的所谓“库恩学派”，库恩“基本上是个独立战斗的游侠骑士”[傅大为1996]。 Kitcher 1983, p. 698, n. 2] 库恩本人也说：“我想我过去一直被糟糕地误解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大多数人从我的著作中所得的东西。”。库恩究竟是？他的思想在《结构》问世50周年之际，追问一个库恩的身份认同（Identity）是必要的。 一 “库恩的烟灰缸” 库恩的人品常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用来说事，尤其是他与学生之间不太亲密的关系。“游侠骑士”果真这么孤独吗？没有形成“库恩学派”，是库恩的性格使然，还是什么别的因素？思想史难道也遵从“人多势众”的原则？有必要人为地划定学派吗？回答这些问题，不但可以让我们弄清库恩的真实形象，也能促使我们对国内学术界的一些怪现象进行反思。 有一个未经证实但流传的说法说库恩人品不好，没有一位同事出席。“中年辉煌，晚年落漠，身后寂寞”[纪树立1997]。 从去年开始，美国电影和纪录片导演埃洛E. Morris，1948开始炒作他与库恩之间的故事。这个被冠以“库恩的烟灰缸”之名的事件，让人自然联想起“维特根斯坦的拨火棍”事件，尽管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 莫里斯威斯康星大学获历史学学士学位E. Hiebert，1926-）教授为他给库恩写了封推荐信，于是他得到普林斯顿的入学许可。一中国血统的少年天才，根本莫里斯。 莫里斯参加了库恩主持的19世纪电磁学的研讨班，按规定必须提交一篇论文。问题就出在他提交的那篇在库恩看来完全没入门的论文上。他的论文是关于麦克斯韦位移电流的，用双倍行距写了30页。库恩的评语同样也是30页，而且用的是单倍行距——写得密密麻麻，一点空隙都没有！足见库恩有多么生气！另外，也可见库恩是多么认真！莫里斯认为库恩误解了他的论文，找库恩理论。“你都没有用我的望远镜看”，“埃洛，这不是望远镜，这是万花筒！”后来他们争论起来。莫里斯挑战库恩的不同范式之间不可通约的说法，让库恩“恼羞成怒”，随手拿起手边堆满烟灰的烟灰缸扔向莫里斯。 莫里斯在普林斯顿的求学生涯自然结束了。他认为是库恩动用权力让他离开普林斯顿的，所以当时对库恩恨到极点。后来他到伯克利，试图攻读哲学博士学位。三年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做哲学的料，伯克利充满了“学究气”，他不得已只好弃学了。在社会上经过一番磨练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拍纪录片。2004年，他的影片《战争迷雾麦克纳马拉一生的11》The Fog of War. Eleven Lessons from the Life of Robert S. McNamara）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 在库恩生前，莫里斯也没有提到这段恩怨，只是在去年才将这段故事放到网上。由于目前只有事件中一方当事人的“证词”，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恐怕还需时日。从莫里斯发表的一些文章来看，他到现在也没有理解库恩的思想。当时，库恩正忙于《黑体理论与量子不连续性》（以后简称《黑体理论》）的写作。他教导学生一定要弄清所研究的问题的历史背景，切忌用当代的概念去理解历史 [Buchwald 2002, p. 281]。莫里斯没有下功夫看原始文献，很可能根本读不下去，因而只好用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