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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总结与思考 目前关于美国智库的研究吸引了学术界主要的注意力， 关于美国智库的体 系结构和运作机制， 研究者们已经能够勾勒出较为清晰的理论图景， 做出精细 而详尽的学术阐释。 一方面， 尽管欧洲与美国在政治文化和历史传统上很相 近， 但欧洲智库 “双层四方” 的复合体系与美国作为一个国家的智库体系， 可谓迥然相异， 而欧盟层面、 英国和德国的智库各自所构成的体系， 亦各有不 同。 但另一方面， 欧洲的智库都处在欧盟政治决策体系之中， 具有相通之处， 在对欧洲智库影响欧盟决策的基本方式和运作路径进行具体个案分析的基础 上， 又可以总结出欧洲智库发挥影响的一般模式。 通过对比分析欧洲与美国的 智库之间和不同类型的欧洲智库之间的共性与差异， 可以揭示出欧洲智库的本 质特征及其变化规律。 一　 欧洲智库体系与美国智库体系相比存在差距的原因 智库凭借其关于决策议题的研究与分析， 向决策者提供咨询服务， 进而影 响决策， 但决策本身并非绝对理性和价值中立的科学运作流程， 而是各种意识 形态和利益群体展开激烈博弈的政治运作进程， 这一进程的运行方向与节奏， 是由宏观政治制度的结构决定的。 进而言之， 每一个区域和国家的智库体系都 是在其所处的宏观政治制度的体系结构的制约和塑造之下形成的。 只有分析宏 观政治制度的结构， 进而解析这一结构对智库发展的制约作用， 才能有效阐释 不同智库体系的结构特征与发展路径得以形成的根源。 研究智库的几乎所有文献都公认， 目前美国拥有全世界数量最多、 规模最 大的智库体系， 其智库的学术研究水平、 决策咨询服务水准和决策影响力也是 ·１４７· 欧洲智库对欧盟中东政策的影响机制研究 全世界最高的， 而欧洲智库体系与美国智库体系相比， 存在明显差距。 形成这 种差距的原因， 自然可归结为欧盟及其成员国的政治决策体系有着有别于美国 的结构特征。 虽然欧盟和西欧国家的政治制度和政治文化总体上与美国接近， 但仍有两点看似细微实则重要的差别， 使整个欧洲的智库体系， 无论是欧盟层 面的还是英国、 德国等欧盟主要成员国的智库体系， 在数量、 规模、 研究水平 和决策影响力等各方面的发展程度均低于美国。 首先， 美国政党竞争和竞选政治的激烈程度远超欧盟及其成员国， 这使美 国政治决策者对智库这样的 “外脑” 的需求远比欧盟及其成员国的决策者强 烈。 美国国会和内阁相互制衡， 竞选投票又采取 “单名选区制” （Ｆｉｒｓｔ⁃Ｐａｓｔ⁃ ｔｈｅ⁃Ｐｏｌｅ）， 因此政党成员不论是当选议员还是总统， 都必须经历非常激烈乃至 残酷的竞争， 因而美国内阁的行政职务分配具有很强的 “分赃制” 色彩， 其 权力体系内的幕僚和其他辅助人员的流动与竞选周期的节奏相同， 变化迅速， 流动性极强。 在此情形下， 美国立法与行政体系的最高层决策者， 无法拥有持 久而稳定的内设的全职决策顾问团队， 不得不向体系外的社会组织寻求决策咨 询服务， 这种需求从决策者搭建竞选班底的时候就开始了。 因而阿贝尔森注意 到， 美国智库对总统和内阁决策的影响， 往往是从该智库向该总统上台前的竞 ① 选活动提供咨询服务开始的。 欧盟及其主要成员国有实施 “议会制” 的长久 传统， 无论是在英国、 德国还是在欧盟， 都是由议会选举中占据多数席位的党 派自动获得掌控行政体系的权力， 而议会的选举一般又实施 “比例代表制” （Ｐｒｏｐｏｒｔｉｏｎａｌ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政党竞争并不如美国激烈， 因而 “分赃制” 色 彩较淡， 能够形成相当发达的独立于党派斗争之外的 “文官体系”， 这样的 “文官体系” 不仅能维持稳定的日常决策运作， 而且能依靠长期积累的知识、 经验和技能， 为决策者直接提供高质量的信息搜集、 数据分析和对策建议等决 策咨询服务。 因而欧盟和英国、 德国的决策层对智库这样的 “外脑” 的需求， 相对于美国决策层就要弱化很多。 其次， 美国私人企业的慈善捐助体系非常发达， 捐赠金额巨大， 活动频 率高， 因而美国的智库体系是在私人基金会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 资金来源 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