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心史的诗意表达——简析张承志《黑骏马》的叙述视角.pdfVIP

第28卷第3期 绥化学院学报 2008年6月 Vo1．28 No．3 Journal of Suihua University Jun．20o8 草原心史的诗意表达 简析张承志《黑骏马》的叙述视角 车志远 (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 黑龙江哈尔滨 150025) 摘 要：一曲草原古歌与一段人生故事合奏出了张承志的唯关小说《黑骏马》。小说《黑骏马》展现了叙述者对草原“母性” 生命意识从否定到肯定再到崇拜的过程。小说以舒缓的节奏，优美的笔法再现了草原博大的“母性”生命意识及主人公在往事 重温中力图用自我归罪的方式所重新确立于草原文化中的生命意义。 关键词：张承志；《黑骏马》；叙述视角；“母性”生命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1004—8499(2008)03—0071—03 《黑骏马》是张承志草原心史的诗意表达。小说以辽阔壮 营构中，《黑骏马》的叙事结构是如此完美，仅用限知视角来概 美的大草原为背景，以一首古老的民歌《钢嘎·哈拉》为主线， 括是远远不够的，使用限知视角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纯熟境地 唱词沉郁，暗含了一个草原民族的内心隐秘。而小说乃挚切 的。我们通常认为第一人称小说中，因为叙述者“我”是作品中 之作，记载着一个浪漫主义作家的一段难以忘怀的心路历程。 的一个人物，所以它不可能进入别人的意识而成为全知，其实 小说凄美的爱情故事本身就吸引我们的目光．更何况是 不然，正如许多论者看到的一样．第一人称小说也可具有全知 经过一个深通叙事之法的作家之笔加以反复延宕．这样一波 式的特征。所以我们有必要将第一人称叙述视角一分为二．即 三折的故事就更能给我们带来阅读的快感。作为一部叙事文 分成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视角和第一人称“经验性”叙述视 学而言，它包含了两个最基本的要素：一个是故事．一个是讲 角两类。【 】 ’按这种划分。“回顾性”叙述视角可以是全知式 故事的人。而抛开语言本身的艺术效果问题．我们认为讲述 的，而“经验性”叙述视角则是限知式的。所以在《黑骏马》中， 一 个故事最基本的问题是叙述者对视角的选择与运用。在小 叙述者在空间旅途中有一个寻找的过程．这个寻找的过程并 说中．主人公以第一人称叙述视角叙述了“我”阔别草原九年 非单单指涉现实．同时也指涉昔日人生中出现的老额吉及美 之后又重回草原，骑着黑骏马跋涉着迢迢的路程。穿越了茫茫 丽的少女索米娅．以及在老额吉母爱的滋护下，索米娅的爱情 的草原，满怀忧伤与痛悔去寻找昔日的恋人索米娅的故事。 浸润下，黑骏马奔驰和点染下那段逝去的岁月。叙述者巧妙运 但作者并不是单纯地向我们讲述这个爱情故事．而是将笔触 用了“回顾性”叙述视角和“经验性”叙述视角两种视角的交 深入到草原民族凝重的文化积淀的深层．即草原文化中博大 替．这样现实的寻找与历史画面的回闪便构成了小说叙述双 的“母性”生命意识之中。本文试图从叙述视角的角度来思考 线延伸的两股情绪热流强烈地向读者的期待视野中交汇的艺 叙述者对草原母性生命意识从否定到肯定再到强化的历程及 术效果，但作者却有意加以延宕．使小说的叙述波澜起伏而又 主人公在往事重温中力图用自我归罪的方式所重新确立于草 扣人心弦。 原文化中的生命意义。 “回顾性”叙述视角有利于“我”以一种俯瞰的方式来重温 叙述视角是一部作品或一个文本看待世界的特殊的眼光 往事。重温往事意味着在历史的私人体验中营造诗意。营造诗 或角度。它体现的是叙述者与所述故事之间的关系。表现叙 意是对往昔的认同．同时也是对草原重新认识的过程。在回顾 述者讲故事的策略．并为表现意义服务．其大体有全知和限知 性叙述过程中就不单单是叙写“我”个人的故事．同时也深入 两类。对于小说《黑骏马》而言，传统上认为它使用了第一人称 到其他人物内心世界来展现一个完整的世界。小说中 “回顾 限知视角，但仔细阅读之后，你会发现在小说张弛有度的情节 性”叙述是以童年视角来展开的。童年视角作为与成年相对的 【收稿日W112OO8—02—24 【作者简介】车志远，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