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照耀乌尔禾——评红柯的长篇新作《乌尔禾》.pdfVIP

94 ．．． 乏 耳；分 2008．3 神性照耀乌尔禾 — — 评红柯的长篇新作《乌尔禾》 于京一 吴义勤 《乌尔禾》在对当代西北人情感世界和民间 来自于母体，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母体的歌颂是 风情的探索与表现上为我们奉献了一道精心烹 生命世界的重要主题。(-6尔禾》就在对这一主 制的精神大餐。《乌尔禾》最为震撼人心的是凝 题的诠释中将广袤的母性散播得纷纷扬扬，阐 铸贯穿于整个小说文本中的澄明气息，这是一 释得淋漓尽致。在小说中，母性就是一种宽容、 种久违了的阅读感受，恰似诗人王维妙手偶得 一 种挚爱，一种无边无际的广阔、一种誓死不悔 的一首诗，清新拂面却禅意盎然，又似白石老人 的执着和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小说中的海里布 笔下的虾鱼虫鸟小写意，世界静谧却暗潮汹涌。 对母(女)性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崇敬，这首先来 这种澄明境界的获得在当下鱼龙混杂、浊气熏 自朝鲜战场上的女护士，也许白衣天使救死扶 天的文坛颇为令人耳目清明、惊喜不已，值得细 伤的使命还不足以让海里布感慨万千，但当女 细探究与品味。 护士把从他伤口处剔出的青草移植到岩石的缝 隙中，让其顽强生长，并最终为了保护这丛青草 而被敌人的炸弹炸飞时，海里布在生命的关隘 处发现了母性的伟岸和高贵，这使他在余生对 长篇小说《乌尔禾》延续了红柯小说一以贯 女人，以及一切与女人有关的事物都满怀一种 之的那种高远崇峻、淡泊澄明的品质。如果说 无法遏止的敬重；张惠琴的宽容和不事张扬，让 《西去的骑手》等小说中作家主要借助旷远、诡 海里布由衷地敬佩这个女人，他一生厮守牧场 异的传奇性叙事营构一种雄奇伟丽和莫测高深 就是为了让这个千万人中的女人能吃上自己放 艺术境界的话，那么在《乌尔禾》中红柯则是在 牧宰杀的羊肉；草原上的女石人像让他震惊，他 对当代西北人日常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的朴实 滚下马背匍伏在地，跟圣徒一样膜拜石人像，他 再现中表达了对西北日常风情中的那种生命的 教训赵场长要把自己被女石人像点化的老婆 大美、大爱、大情的敬意。这是一种面对天空与 “当神敬着”；晚年的海里布以凿刻石人像为生 大地的静谧，一种母性包孕下的恬静，一种神性 命中的最神圣的大事，等等。小说中这种对母性 照耀下的清澈见底。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文学品 的颂扬还从怀孕的张惠琴对野兔、刺猬的怜爱 质，它使文学的感染人、震撼力又提升了一个层 中，从大草原对牧民们的赐福和牧民对草原的 次。 热爱中，从海里布对羊的呵护中，从长生天对大 其一，母性的温馨广袤。对母亲的赞颂一直 草原的保佑中细细地渗透出来。仔细想来，这与 是文学的永恒主题，像孟郊的《游子吟》、艾青的 东西方文明肇始的神话似乎不谋而合：盘古开 《大堰河——我的保姆》、高尔基的《母亲》等都 天辟地之前，天与地构成恰如“子宫”的状态，而 可谓是传颂千占的名篇。但这些关于母爱的颂 人(类)诞生成长于其间，宇宙本身显示的便是 歌大都多是对于人类自身的赞美，而《乌尔禾》 母性的品格，后世民族多有对“天”、“地”的图腾 中的母性之爱却赋予了更为深广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