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蜀地粟特系沙陀人考.PDF

五代蜀地粟特系沙陀人考 胡耀飞 （复旦大学历史系 11 级博士研究生） 摘 要：唐末五代时期，随着黄巢之乱后的社会动荡，引起了北方移民南下的局面。其中， 也有相当一部分粟特人和粟特系沙陀人进入蜀地。在前蜀时期，可以找到粟特商人和伶人在 蜀地的活动痕迹，也包括部分粟特系沙陀将领入蜀。在后蜀时期，则有更多的粟特系沙陀人 随着后唐王朝灭蜀、孟知祥入蜀、后唐王朝第二次伐蜀而进入蜀地。不过，粟特人和粟特系 沙陀人在蜀地的活动并未形成较大的规模，他们各自的人生际遇也不尽相同，对蜀地社会所 产生的影响也并不明显。 关键词：五代 前蜀 后蜀 粟特人 粟特系沙陀人 前言 唐末五代，随着对黄巢起义的镇压，沙陀人崛起于河东道，并形成所谓代北集团1 。但 代北集团的活动地域并非局限于代北，随着李克用、李存勗父子数十年的开拓，沙陀人的活 动空间一直在想外延伸。此外，在南方政权，也有沙陀人的身影，笔者曾梳理过杨吴、南唐 政权境内的沙陀人2 。但相比于东南，西南地区的蜀地由于曾经被后唐政权征服并统治过十 年，且在征蜀军队基础上建立了后蜀政权的缘故，沙陀人当更多。然而，五代时期的沙陀人， 其汉化程度已经很深，特别是随着建立后唐王朝，代北集团吸收了大量河北、河南等地的汉 人加入，甚至严格意义上的代北集团已经不复存在。特别是集团内部的通婚现象，使得民族 融合更为复杂。所以，笔者更感兴趣的是粟特系沙陀人的动向，因以姓氏来对粟特人进行辨 识更为方便，以此作为考察沙陀人入蜀的第一步。 一个族群出现与消亡，往往伴随着人口的流动与社会的变迁，沙陀人在唐宋之际的发 展历程，也引起了整个华北政治与社会格局的变迁。对此，邓小南描述了沙陀人在宋初政治 环境下的消亡3 4 ，森部丰、陈海涛·刘惠琴具体考察了粟特系沙陀武将在五代北方的情况 ， 1 樊文礼：《唐末五代的代北集团》，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 年；李丹婕：《评介〈唐末五代的代北集团〉》，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5 年第 3 期，第 137-140 页。 2 胡耀飞：《出入杨吴政权之“空间转移”：以沙陀武将为例》，（韩）任大熙主编《亚洲研究》第8 辑，2010 年 2 月，第 67-86 页；胡耀飞：《吴、南唐政权境内沙陀人考》，杜文玉主编《唐史论丛》第 14 辑，三秦出 版社，2012 年，第 391-410 页。 3 邓小南：《论五代宋初“胡/汉语境”的消解》，《文史哲》，2005 年第 5 期，第 57-64 页。 4 森部丰：《唐末五代の代北におけるソグド系突厥と沙陀》，《东洋史研究》，第 62 卷第 4 号，2004 年，第 60-93 页；森部丰撰，温晋根译：《唐后期至五代的粟特武人》，《法国汉学》第十辑，中华书局，2005 年， 第 226-234 页；陈海涛、刘惠琴：《来自文明十字路口的民族——唐代入华粟特人研究》，商务印书馆，2006 5 冯汉镛略述了唐五代时期入蜀的外国人 ，荣新江、罗帅先后考察了中古时期南方粟特人的 活动和遗存6 7 ，吴松弟综论了唐代西域胡人的内迁和唐后期五代北方向蜀地的移民情况 。至 于粟特人在蜀地的行踪，仅有姚崇新的三篇论文8 。以上研究，皆未专门关注五代时期蜀地 粟特人的活动。不过也有一些相关研究，如田中整治对后蜀成立过程的考察9 ，杨伟立对后 蜀政权兴亡的研究10 11 ，方积六等对后唐灭前蜀和孟知祥建后蜀的军事过程阐述 ，何永成 《孟 蜀创业集团研究》12对跟随孟知祥创建孟蜀的文臣武将的研究，樊文礼关于孟知祥割据自立 对代北集团所造成的削弱的关注13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