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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利益之法律分析 史正保+ 陈圣利“ 一、保险利益学说的演变 在保险法上，虽然普遍认为保险利益是保险法的核心概念①，但在保险制度产生后 的相当长时期内，并没有提出保险利益这一概念。后来，随着保险业的发展，社会上出 现了大量的保险赌博现象，理性的学者们就开始引入保险利益来规范投保行为，于是 在16世纪末学者Strccha第一次提出了保险利益的概念。即被保险人只有证明他对被 保险财产具有保险利益——所有权，才能向保险人请求支付保险金，而保险人只需对 被保险人具有所有权部分的金额进行赔付。当然，“这个时期，只是产生了保险利益这 样的一个概念，真正意义上的保险利益的系统理论尚未产生，但这一概念的产生为以 后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②后来学者De 行了发挥，并初步建立起了保险利益学说，该学说被称为一般性保险利益学说。该学 说区别了保险行为与赌博行为，指出当事人应当对保险标的具有保险利益(即所有 权)。否则，保险人有权拒绝赔偿。 19世纪初，德国学者Benecke提出了技术性保险利益学说。他将保险利益分为直 接利益与间接利益，直接利益即“物之所有权”，间接利益包括担保物权人、借用人、保 管人等对保险标的所具有的利益。由于标的物的毁损也会伤及间接利益人，所以应当 赋予他们一定的保险利益，让他们能够通过保险分散损害发生的风险。 在20世纪以后提出了经济性保险利益学说。该学说认为“保险是用来分散个体 所面临的经济工具，其功能不仅在于对受损害的法定权益给予救济，而且在于对不违 ·史正保，兰州商学院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陈圣利，兰州商学院陇桥学院助教。 ①至少是财产保险法律的核心概念。 ②江潮国：《保险法基础理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8页。 680 保险利益之法律分析 背公序良俗的一切经济利益给予保障。所以，对于保险利益的认定，不应当局限于法 律的规定，而应当从经济的角度出发。”③经济性保险利益学说不再将保险利益局限于 权利，而是界定为适法的经济利益。适法利益范围比权利要宽广，凡不违背强制法规 定和公序良俗的利益都是适法利益；权利是利益在法律上的确定，即权利乃是法律明 文规定的利益。 从各种学说的演变来看，人类在架构保险利益规则时，越发重视经济生活的效率。 在一般性保险利益学说的情形下，只有物主才是适格的投保人；在技术性保险利益学 说下，不仅所有权人，还包括抵押权人、质权人等都是适格的投保人；在经济性保险利 益学说下，适格投保人不再局限于财产权利人，而是对保险标的具有适法经济利益之 人。经济性保险利益学说能够解决“纯经济损失”的问题。纯经济损失是指非因权利 受侵害而遭受的经济利益损失。即主体对标的并无法律规定的权利，但标的受损却将 导致主体经济利益上的减损。如雇员因受到人身伤害而无法工作，因此给雇主带来的 损失就是一种纯经济损失。 二、正确理解保险利益的前提性问题 正确理解保险利益，要考虑两个前提性问题：一是如何兼顾安全与效率；二是采投 保人中心主义，抑或被保险人中心主义。 (一)关于安全与效率 在架构保险利益的过程中，我们既要确保保险活动的安全，又要兼顾经济生活的 效率。保险活动的安全问题包括两项内容：一项是保险当事人、关系人履行防灾防险 的义务；另一项是防止道德危险的产生。前者主要是最大诚信原则所要求的，该原则 要求保险当事人、关系人要对保险标的尽善良管理人的义务，后者是保险利益制度所 担负的主要任务。保险利益原则从根本上说是一个如何对付道德危险的原则。“保险 利益”这一概念提出的背景乃是保险活动中出现了大量的利用保险赌博现象以及因此 引发的道德危险。所以，我们在构架保险利益时，特别是涉及人身保险方面④，首先要 考虑的是如何确保保险活动的安全、如何更能防范道德危险。但是，在架构保险利益 时，亦须注意经济生活的效率。法律一方面要注意防范道德危险，另一方面应给予市 民社会相应的自由空间；一方面要保护公民人身财产安全，另一方面要保证财产得以 正常流通和市民合法权利得以实现。事实上，保险理论及立法的历史逻辑演变也反映 了这一原则。综观一般性保险利益学说、技术性保险利益学说和经济性保险利益学 说，不难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人们在架构保险利益制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