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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制度立法完善研究 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制度立法完善研究 顾肖荣’ 安文录” 我国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制度目前尚无专门的、独立的刑事立法，现行法 律主要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中华 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监狱法》等法律及相关司法解释来规 定。总的来讲，我国未成年人刑事责任的立法是较为合理的、可行的。从责 任年龄段的划分看，刑法依据各年龄段的未成年人的身心发育特点，来确定 不同年龄段人所应承担的责任范围，不仅与各年龄段的未成年人的认识能力 和意志能力相适应，而且也体现了刑法对未成年人实行特殊保护的理念；从 对未成年人的处罚原则看，从宽处罚的原则不仅体现了刑法对未成年人的处 罚应区别于成年犯的要求，而且也与国际社会所一贯倡导的立场是一致的； 从对未成年犯不适用死刑的规定看，这不仅有利于降低死刑的适用率，而且 也表明了中国政府对未成年犯的特殊关怀，集中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 精神。 尽管如此，我国刑法中有关未成年人刑事责任的规定仍然存在着一定问 题，这些问题的存在为立法的发展留下了空间和余地。具体地说，在总结我 国刑事立法和司法实践的基础上，我们认为围绕未成年人刑事责任的以下几 个方面应予进一步完善。 一、明确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不构成犯罪 在我国建国初期的法律中，曾有对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刑事责任的规 定，但其表述却颇为不同。1950年7月25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大纲 (草案)》第11条规定，犯罪人未满14岁者，不处罚。1954年9月30日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指导原则草案(初稿)》第3、10、1l条规定，不满12 岁者为不负刑事责任阶段。1957年6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草案》 第22稿规定，不满13岁不负刑事责任。可见，我国以往的刑法中，将一定 年龄以下的未成年人实施危害行为规定为“不处罚”或“不负刑事责任”两 种类型，而我国现行刑法第17条虽然规定了已满14周岁才开始负刑事责任， 却并没有不满14周岁不负刑事责任的规定。 ·上海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华东政法学院刑法专业博士生。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综观现代各国关于绝对无刑事责任年龄的立法，大致可分为两种类型： 一是间接规定的方式，即只规定可以构成一切犯罪的年龄和仅能构成某些犯 罪的年龄(相对负刑事责任年龄)，而不明文规定绝对不构成任何犯罪的年 龄。对绝对无刑事责任的年龄，是通过分析其仅能构成某些犯罪的年龄的规 定而得知的。如1952年《阿尔巴尼亚刑法典》第6条，1960年《苏俄刑法 典》第10条，1961年《蒙古刑法典》第6条，以及我国刑法第17条的规 定，都属于这种类型。二是直接规定的方式，即明文规定绝对无刑事责任的 年龄。采用这种规定方式的立法例很多，如《日本刑法》第41条(刑事未 成年)规定：“未满十四岁人之行为不罚”。《印度刑法典》第82条，1952 年《匈牙利刑法典总则》第9条，1950年《捷克斯洛伐克刑法典》第10条， 《泰国刑法》第73条规定：“未满七岁之人犯罪者，不罚”。1968年《罗马 尼亚刑法典》第99条，1968年《意大利刑法》第97条(十四岁以下未成年 人)规定：“行为时，未满十四岁之未成年人，无责任能力”。1971年《加 拿大刑法典》第12条(未满七岁之儿童)规定：“未满七岁人之行为或不行 为，不受有罪之判决”。1996年修订的《瑞士联邦刑法典》第82条(年龄界 限)规定：“年龄不满七岁的儿童不受本法调整”。《大韩民国刑法》第9条 (刑事未成年者)规定：“未满十四岁人之行为，不罚”。1976年的《联邦德 国刑法》第19条(儿童不负刑责)规定：“行为人行为时未满十四岁者无责 任能力”。美国《模范刑法典》总则第四章第10条(排除有罪认定之未成 年、移送少年裁判所)规定：“(1)无论何人，在下列所定情形，不受审判 或有罪之认定。(a)为被追诉之犯罪行为时，其年龄未满十六岁者……”① 相比较而言，笔者认为后种立法方式较为妥当。对绝对无刑事责任的年 龄加以明文规定，就在立法上杜绝了实践中错误追究绝对无刑事责任的未成 年人刑事责任的可能；同时，有了这样的明文规定，就是绝对无责任年龄、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