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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音乐文化传播研究 从乡村丧仪音乐看音乐的身份构建功能 从乡村丧仪音乐看音乐的身份构建功能 ■孔嘉玲 （中国传媒大学，北京，100024） ［摘 要］从乡村丧仪所用音乐的“显示”功能，到音乐的身份构建功能及其“言行”构建形式的引申，可以使音乐在社会学的视角下获 得更加广阔的认知维度。运用音乐的身份构建或称关系构建的理念，可以对倾向于“行”仪式的实用性音乐与城市中倾向于 “言”内容的审美性音乐进行比较思考。而由此再追溯遥远的仪式音乐并观望当今的后现代音乐时，会发现一些内在联系 ——二者呈现出的都是倾向于“做”的音乐形态，这在学术上或许暗示着一些近乎根本问题的困惑。 ［关键词］音乐功能 身份建构 礼乐制度 仪式音乐 后现代音乐 城乡传统音乐文化 本文拟以乡村丧仪中音乐的使用行为为出发点，去 乐的身份构建功能的一个侧面，不能全面代表这类功 思考关于音乐在身份构建方面的功能。因此，在展开论 能。应该看到，无论在音乐审美方面还是在用乐模式方 述之前，有必要先对“身份”及其构建做一简述。 面，都能发现身份构建功能 （后文详述），而通过这种身 身份主要指人的出身、社会地位、资格。① 在中国 份的构建，音乐与人的审美关系或实用关系才得以确 的文化心理中，身份或许还有着一种突出的地位，比如 立。因此，笔者认为又可称音乐的身份构建功能为音乐 有文献称，“身份制作为意识形态是中国民族文化精神 的关系构建功能。所以，下文提到的“关系构建”，原则 的主要部分和重要的道德行为规范准则”。② 不论这种 上应视为“身份构建”的同义语。 表述在什么程度上可以算是准确的，但它至少能够反映 中国人的一种身份情结。“情结”来自精神分析学领域， 一、乡村丧仪音乐的身份构建功能 荣格认为它是观念、情感、意象的综合体。③ 由此可以 设想，“身份情结”会围绕着与身份相关的行为和文化特 经济的发展给中国农村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 征，表现在人的日常心理活动和外显行为倾向上。从古 化，这种变化在生活方式上和节俗文化上都很显著，所 代人对功名的追求与推崇、其在各种礼制层层包围中的 以连“神秘面纱”掩盖下的丧葬仪式也不例外。虽然中 阶级属性，甚至对皇权专制的捍卫，到今天人们对“头 衔”的重视、对名节的捍卫或对经济利益的追求，其实 ① 参见《辞海 （第六版普及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 年版，第 都或明显或隐含地体现着身份情结 （而且这些情结往往 3455 页。 还是民族化的），也都是身份构建的行为或其产物。 ② 周翩《毕业生身份认同现状研究——从专业、学校、职业、地域四 个维度调查》，载《新西部》2014 年第5 期，第97 页。 身份构建体现在音乐上的一个突出例子就是建立于 ③ ① 同 ，第3168 页。 周代的礼乐制度，它将音乐的规模和等级规范化为阶级 孔嘉玲，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音乐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 身份的一种符号。当然，这种“显示”功能只能作为音 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传统音乐理论。 季刊 103 No.3 2016 传统音乐文化传播研究 国各地农村的丧葬仪式五花八门，但在社会经济的基础 身份角色构建。换句话说，身份是构成关系的必要前 上，丧仪使用的音乐的“显示”功能却普遍愈演愈烈，逐 提，若没有身份的构建，关系从何而出，意义又从何得 渐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