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先验实在基础——兼与陈亚军教授商榷.pdfVIP

社会科学2010年第1l期 亓学太：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先验实在基础 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先验实在基础术 ——兼与陈亚军教授商榷 亓学太 摘要：道德的本体基础是元伦理学中的核心问题之一。在我国学术界．一种颇为 流行的观点是主张普世伦理与价值的后验性，并基于认识论、语义哲学等理论对其做了 论证。然而，道德后验主义一个致命的缺陷是其最终将滑向道德相对主义，从而自我否 定道德这一实在命题。道德规范性约束的舍法性、道德对话的根本可能性、道德的非主 观性最终都归因于道德本身的先验实在性。先验的道德实在主义强调客观的规范性事实 的存在，承认一个价值承载的世界的存在。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一个反科学世界观的本 体论观点。在根本意义上，道德先验实在主义并不意味着坚持一个冗余的本体论。相 反，道德价值的先验实在性能够同时从亚里士多德与康德的主体性理论那里得到验证与 辩护。 关键词：普世伦理；道德；价值；先验；元伦理学 作者简介：亓学太，南京邮电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讲师 (江苏 南京 210046) 近期以来，国内学术界关于普世伦理与普世价值的理论争论精彩纷呈。一种颇有代表性的观 点是坚持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后验性。从理论深度上而言，陈亚军教授发表于《哲学研究》2009 年第8期的《普世伦理：后验性及其原因》一文可以视为对这种观点进行捍卫与辩护的典范之 笔。在该文中(以下简称“陈文”)，陈亚军教授批判了普世伦理问题上的两种理论企图：一是 道德虚无主义与相对主义；二是把先验性作为普世伦理基础的形而上学主义，试图为普世伦理提 供一个后验性的根基。陈文的一大贡献是针对普世伦理的哲学基础作了深层次的考量，努力在道 德哲学的形而上学范式与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之间寻找出一条“中间道路”，对普世伦理的后验 性质进行了富有启发性的辩护。然而，笔者对作者的后验性观点不敢苟同，同时亦发现陈文的论 证存在诸多可商榷之处。本文首先对这些疑点作了指摘与批评，继而批判各种后验性道德理论的 谬误，最后论证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先验实在主义基础。 一、对陈文论证的几点商榷 商榷之一：对康德的先验主义伦理学的确切理解。陈文对普世伦理先验主义范式的批评主要 收稿日期：2010-06-29 · 本文系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资助项目“当代西方元伦理学的前沿问题与理论论争”(项目批准号： 2010SJB72001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132 社会科学2010年第11期 亓学太：普世伦理与道德的先验实在基础 基于康德的学说，正如陈文所认识到的，康德否认了经验在道德本体中会起任何作用，试图把普 世的、绝对的道德准则建立于先验的理性原则之上，从抽象的纯粹实践理性中演绎出道德责任与 绝对律令。然而，康德意义上的“经验”与陈文中所说的“经验”并非完全等同，前者具有特 定的内涵。事实上，康德伦理学的提出是基于他对当时流行的以哈奇森和休谟为代表的道德情感 主义理论的不满。道德感觉主义完全把道德根基置于主体的情感(比如同情心)之上，强调道 德是人情感要素支配下的产物，道德意识、观念归根结蒂来源于我们的情感品质。但在康德看 来，情感以及其他的生理特征都属于“经验”的范畴，受制于这些经验性特征的“人”本质上 处于自然因果规律的制约，从而使自身本然的主体性丧失，使“人”沦丧为“物”。因此，在道 德体系中，纯粹的理性必须代替“经验”的特质。唯有如此，“人”才能称为具有自由意志的 “人”——即康德所称的“超验自由”(transcendentalfreedom)。所以，康德更深层次的是在其 “超验”语境中使用“经验”的，是本体形而上学意义的“经验”，与当代流行的自然世界观语 境下的“经验”含义有所不同，而陈文的论证是基于后者①。基于当代意义的、较之从前已经发 生变化了话语内涵来理解意义不同的同一话语，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这也是麦金泰尔(Alas． dair MaeIntyre)在批评比较哲学研究缺陷时所使用的理由之一②。 商榷之二：基于道德认识论问题对道德本体论批判的不完满性。在批判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