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创新与公司法知识谱系的转型.PDF

金融创新与公司法知识谱系的转型 李安安 目 录 一、金融创新与投资者革命的发轫 二、金融创新与股东积极主义的勃兴 三、金融创新与公司治理的趋同化 四、公司法知识谱系转型的制度面向与未来图景 自20 世纪70 年代初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来，经济全球化和市场化带来了金融深化和 自由化，金融领域出现了一系列新技术、新工具、新业务、新组织，风起云涌的金融创新极 大地改变了人们生活的世界。进入21 世纪后，全球范围内的金融创新异常活跃，金融衍生 品大量出现，银行发起—分销模式十分盛行，资产证券化快速发展，影子银行和对冲基金异 ① 军突起，围绕住房金融制度的创新如火如荼，金融创新进入到了一个新时代。 金融创新的 ② 日新月异带来了深刻的法律变革， 作为天生具有贴近生活和解释实践的内在品性、以满足 市场诉求和回应社会关切为己任的公司法，亦通过理念更新与制度调适积极回应着金融创新 的实践诉求。 一、金融创新与投资者革命的发轫 在人类历史的漫长时期，受制于市场、资本、信息、通讯等条件的限制，人们投资的广 度和深度都极为有限，这种局面直到 “投资者革命”现象出现后才得以根本改观。“投资者 革命”并非一个约定俗成的规范用语，而是我们对一种社会现象的总结与概括。近十多年以 来，以对冲基金和养老基金为代表的机构投资者强势崛起，大型金融机构持有公众公司的股 份比例日益提高，“股东法人化”现象方兴未艾，股东投资理念及其投资的广度与深度均发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民间资本控股村镇银行：理论求证、衍生风险与法律规制” （13YJC20004）的成果之一。  李安安，法学博士，武汉大学法学院讲师、经济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研究人员。 ① 王华庆：《金融创新理性的思考》，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 年版，第38 页。 ② 近年来，以“金融创新和法律变革”为主题的论著日益增多，代表性的著作主要包括：（1）陆泽峰：《金 融创新与法律变革》，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2 ）汤洁茵：《金融创新的税法规制》，法律出版社2010 年版； （3 ）季奎明：《金融创新视野中的商事法变革》，中国法制出版社2011 年版；（4 ）李婧：《金融创新与法律 变革互动机制研究：来自上海的样本溯源》，上海三联书店2012 年版。 生了深刻变化，这种现象不妨称之为 “投资者革命” （或称“股东革命”）。具体而言，投 资者革命一是表现在投资者类型的更新，即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不断上升，超越个人投资者 成为资本市场的主导力量。二是表现在投资对象的扩张，即从银行存款等相对单一的投资对 象拓展至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的金融商品，投资多元化的时代已经来临。三是表现在投 资范围的延展，即投资者打破了地域限制和国别藩篱，开始普遍性地进行全球投资，从本土 投资者转变成国际投资者，投资无国界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最后表现在投资理念的更新， ① 即价值投资逐渐取代了趋势投资，成为资本市场投资理念之圭臬。投资者革命发轫的背后， 金融创新是最为重要的助推力量，这一论断至少可以从金融机构创新和金融产品创新两个方 面得到佐证。 金融创新的本质是金融机构在金融需求变动的引导下或在技术进步的推动下，为了规避 ② 金融管制、规避金融风险或追求更多利润而实施的变革。 由此可以看出，金融机构是金融 创新的主体，金融创新是金融机构维系其活力和竞争力的根本所在。20世纪90年代以降，发 达国家为了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一席之地，竞相放松了对金融业的法律管制，极力推动 金融服务业的自由化。如英国布莱尔政府于1997年启动了第二次金融 “大爆炸”改革；日本 桥本内阁在1998年启动了 “东京金融大爆炸”改革；美国于1999年通过了《金融服务现代化 法案》，打通了银行、证券、保险等金融机构在业务范围上的边界，为金融业的混业经营扫 ③ 除了障碍。 这轮金融自由化浪潮在深刻改变商业银行资本结构、业务模式和竞争状况的同 时，更深刻地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