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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或其他 (一) 每当季节交替的时候 你总习惯用刮胡刀同世界作战 闭上眼睛竭力想搜出那些回忆 才发现自己被到挂在时间中 所有的记忆被颠倒 和流动的欲望掺和成凛冽的风 黄昏时你喜欢用皮鞭放牧感情 把过去抽得伤痕累累 剧痛对你是一个好的座右铭 而那血色的印记也是一种美丽的风景 你的心冷冷的 寂寞的眼直想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终点或许只是别人的起点 当你经过晦暗的墓地时 如林的十字架上一双双沉思的眼睛 让你明白目的 只不过是一种你已遗忘的声音 为了找回这种熟悉的感觉 你认真地穿梭于墓地, 断头台, 和舞池后台 你忽然感到你正在作一次危险的玈行 (二) 沿途你打量着每一个行人 熟悉的面孔都没有表情 你的存在他们都视若不见 你想大声招呼 才发现你已将语言忘记 于是你静静佇立在空旷的乡村墓地 沉默成了你秋天最好的作品 (三) 你不是诗人 只是一个过路人 可你哭过笑过爱过恨过 所以你属于诗 你可以沉溺于别人的情涡里可你并不满足 你整理行装带着你的诗出发 从你居住的地方 沿着你选择的方向 你穿过那片布满流莹的白桦林 有许多好的感受你只是把它们写在心底 这个过程中你遇到许多路面临许多选择 你感到惶惑 因为选择太多就是没有选择 你仓促选了一条路可你没一点把握 那些你没走过的路交织成网 把你的心分成许多暗室 在里面藏着一些不能曝光的念头 等待或是就此衰落 你用酒盅盛满孤独泼溅在你走过的路上 孤独翻腾在空中在它的阴影下 你走过的路变成了新的问题 (四) 你穿过庭院打开那扇吱吱响的木门 把挤在屋里的烦躁往外倾倒 在你的简历里你注入大量的音符 在空白里填上了带有声音的瞬间 你的乐譜里没有自由的旋律 它们已被拐到僻远的荒漠 你知道你的嗓子不好可你总想唱点什么 可白桦林忧郁的目光 早把你的嘴订上了牢牢的封条 你沿着河流平静地向前走去 穿过荒漠所到之处或许都是你的家 河岸上你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哲学家 他用奇怪的语言向你招呼 你想开口 却发现声音已被鸽子偷去做了平庸的鸽哨 你的心冷冷的 寂寞的眼直想说些什么 (五) 跟上帝交流只有一种语言 那就是火 用火把紫色的梦蓝色的期待粉红的馨香 统统烧成会烬 随着风四处飘散 天空中会出现许多朦胧的灵魂 他们是故事的读者也是出版商 偶而还兼当商品推销员 把你那些锁碎的情感 廉价沽出 你不能只是忧郁,只是难过 (六) 死亡对你实在是一种诱惑 特别是你坐下和它谈心时 你意外寻回那已经失落的声音 有了它你明白什么是瞬间 什么是意义 你忘了语法忘了规则忘了修饰忘了诉说 只是低声喃喃这种奇怪的声音 (七) 你总梦见自己 被倒挂在十字架上 还来不及大叫一声 海洋就已经决堤 汹涌的浪涛淹没了你 平静后 海面上飘着一只蓝色的标签 上面写着: 他活过, 只是活过. 1989.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