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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权压迫下悲剧女性一曲挽歌
男权压迫下悲剧女性一曲挽歌摘 要:苏童的《妻妾成群》描写了封建男权社会阴影下女性充满伤痛的生存体验,展示了人性的变态扭曲及女性的悲剧命运,控诉了封建社会的黑暗与罪恶,为深受男权蹂躏求自由解放而不得的薄命女子唱出了一曲令人唏嘘的挽歌。
关键词:《妻妾成群》;男权社会;女性悲剧;挽歌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5-0011-01
《妻妾成群》是苏童的成名作,也是新历史小说“最精致的代表作”之一。它以主人公颂莲的视角,揭露陈佐千的妻妾明争暗斗的残酷战争,成功描写了封建家庭中以男权为中心的婚姻模式。文本内的井、秋雨、深宅等压抑意象无不昭示着人物悲剧命运的不可逆转性。
按独立意识的不同,可将小说中的四个主要女性粗略分成两类:一类是以大太太毓如、二太太卓云为代表的男权意识的全然奴隶,另一类则是以三太太梅珊、四太太颂莲为代表的拥有鲜明主体意识的男权意识的挑战者。虽然两人的努力以失败告终,但她们的出现是整部作品阴郁压抑氛围中一道耀眼的风景,成为女性觉醒及反抗之路上勇敢的斗士。但遗憾的是,她们的反抗是极为有限的,因而她们的命运与第一类殊途同归。本文拟对这两类人物做简要剖析。
一、男权意识的全然奴隶:毓如和卓云
在中国封建社会具有合法性的一夫多妻制,无疑是男权至上、男女不平等的突出表征。作为男权社会理论支柱的传统儒家思想,对女性提出“女子之嫁也, 母命之, 往送之门, 戒之曰: 往女之家, 必敬必戒, 无违夫子”的要求,因符合统治集团利益而不断巩固,到董仲舒提出“夫为妻纲”的道德伦理,最终将女性定性为男性的遵从者与附庸。在封建大家庭里,“一夫多妻制有两个效用: 传宗接代和男人的个人享乐, 而首先是传宗接代。”出于传宗接代的目的,正妻的选择往往出于家族的需要,一般由父母做主。毓如是陈佐千明媒正娶的大太太,作为封建伦理的道德样本,她已经与这个戕害自己的男权文化融为一体,处处恪守本分,但她的贤德明理并不能牢牢栓住丈夫的心。随着自己年老色衰,陈佐千纳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她竟然对陈佐千娶颂莲之事毫不知情,但这并不妨碍在妻妾成群的陈家她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这归功于她的正妻身份以及为丈夫生育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从这个角度说她是男权制度的受益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她自觉融入残酷的体制里,成为陈佐千的影子和帮凶,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封建大家族执法者的角色。林语堂曾说:“在东方, 当一个男子成了大富, 无事可做, 日就腐化, 乃不复爱其妻子, 为妻子者, 不得不勉自抑制其性欲; 不过她居于家庭中, 仍能保持其坚定崇高之地位, 仍为家庭中很有光荣的首领,围绕于儿孙之间, 在生命的另一方面领受其安慰。”作为一个青春不再的女人,她只能用冷酷的权利填补内心巨大的情感缺口。
二太太卓云生的是女儿,同大太太一样年老色衰,因此在这个阴郁的大宅子内她彻底失去了向上爬的资本。为了自保,她极力奉承陈佐千,给梅珊下泻胎药; 在颂莲面前做出与世无争的样子, 暗地里却串联丫环雁儿做小布人咒她;捉梅珊的奸, 致使梅珊被沉井, 颂莲变疯。在男权压迫下,她的人格被不断扭曲,恶的一面被无限放大,成为其安身立命的根基,腐蚀着他人也毁灭了自己。
在苏童笔下,这两个人物站到了女性的对立面上,已经不能称其为独立的个人,是男权社会下的全然奴隶。她们不仅承认男权的合法性,甘心被奴役,并且主动维护这一制度。对于造成自己悲剧的根源的毫无觉悟,也许这才是她们最大的悲剧。
二、男权意识的有限挑战者:梅珊和颂莲
梅珊是一个戏子出身的漂亮女人,相比毓如和卓云,她具有自我独立意识,对男权社会存在质疑。“我没法过守活寡日子”――这是梅珊对啃噬自己生命的封建伦理观念的反抗,她敢于不顾三从四德等伦理妇德与医生偷情,打破传统意义上的三纲五常的陈规,昭示了人性对封建文化的颠覆。
在陈家花园里有一口废井, 又叫“死人井”, 陈家“偷男人的都死在这井里, 陈家好几代了都是这样。”梅珊称井里面死去的妇人为“屈死鬼”。她深知自己的行为严重后果却义无反顾,她以女性身体的背板挑战了男权制度的权威。
颂莲是因家庭变故而成为陈家四太太的。作为受过新式教育的女性,某种程度上表现出女性意识与生命意识的觉醒。她曾这样说:“我就是不明白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女人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就像狗、像猫、像金鱼、像老鼠, 什么都像, 就是不像人。”这段话表达了颂莲对于深宅女性非人化状态的理性思考,这就将她与其他女性角色鲜明地区分开来。
在陈家大院,颂莲感受最深的就是孤独,与她同命运的太太们将其视作仇敌。无论愿意与否她都被卷入到残酷的勾心斗角之中,并对这种生活产生了厌倦感和虚无感。与陈佐千交易式的婚姻使颂莲对爱的渴望遭到压抑,而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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