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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那对德性本质的 追问及其当代价值 梁卫霞∗ 【摘　 要】 在德性伦理学传统中， 阿奎那凸显了追问德性本质问题的 重要性和前沿性。 他对德性本质的追问继承、 综合并提升了基督教奥古斯 丁主义和古希腊亚里士多德主义两种传统， 具有鲜明的方法论特征和完整 的四因论界定， 在德性伦理学中堪称典范、 影响深远。 从当代德性伦理学 复兴的视角看， 它对于理解德性概念的本质和内涵， 澄明伦理学与德性的 关系、 理性与德性的关系以及规范与德性的关系等至关重要， 有助于我们 辨析当代德性伦理学与规范伦理学关于德性与规范何者为第一性问题的争 论， 从而进一步深化我们对德性伦理学的复兴、 前沿热点和发展态势等的 认识。 【关键词】 德性　 追问　 阿奎那　 四因论 托马斯 ·阿奎那是继亚里士多德之后中古德性伦理学的集大成者， 托 马斯主义也是当代德性伦理复兴思潮中备受瞩目的一大传统。 与亚里士多 德相比， 阿奎那更加突出了追问德性本质问题的重要性和前沿性， 他把这 个问题视为其德性论的首要问题和前沿问题， 在 《神学大全》 第二卷集中 ∗ 梁卫霞，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哲学与科学系副教授， 研究方向： 基督教哲学。 本文系江苏省 公民道德与社会风尚协同创新中心、 江苏省道德发展智库阶段性成果；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 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阶段性成果。 １　　０８ 价值论与伦理学研究 （２０１７ 上半年卷） 探讨了这个问题。 概而言之， 阿奎那对德性本质的追问继承、 综合和提升 了基督教奥古斯丁主义和古希腊亚里士多德主义两种传统， 具有鲜明的方 法论特征和完整的四因论界定， 在德性伦理学中堪称典范、 影响深远。 从 当代德性伦理学复兴的视角看， 它对于理解德性概念的本质和内涵， 澄明 伦理学与德性的关系、 理性与德性的关系以及规范与德性的关系等至关重 要， 有助于我们辨析当代德性伦理学与规范伦理学关于德性与规范何者为 第一性问题的争论， 从而进一步深化我们对德性伦理学的复兴、 前沿热点 和发展态势等的认识。 一　 追问德性本质的方法论 追问德性的本质就是追问德性是什么， 即给德性下一个普遍的定义， 这是德性伦理学最基本、 最重要的问题。 亚里士多德在 《尼各马可伦理学》 第二卷论道德德性中探讨了德性的定义， 他用种加属差的方法给德性下定 义， 从种类或性质上说明了德性是一种品质， 具体而言是人的灵魂具有的 能使人获得幸福的品质； 从数量和关系上说明了德性是一种过度与不及之 间的适中。 尽管阿奎那的德性伦理学受亚里士多德的影响很大， 但是， 在 德性本质的界定上， 他并没有引用亚里士多德的定义， 而是首先引用并详 尽分析了奥古斯丁的定义。 究其实质， 这是阿奎那在 《神学大全》 第二部 分， 即德性伦理学部分中惯常使用的策略。 我们进一步发现， 阿奎那引用奥古斯丁和其他新柏拉图主义者的观点， 大多是在概念问题上， 而他引用亚里士多德的思想， 则是为了更好地澄清 问题。 “为了澄清问题， 尽管阿奎那和阿尔伯特经常引用亚里士多德的思 想， 但在概念问题上， 他们经常引用奥古斯丁和其他新柏拉图学派的观 ① 点。” 概念问题涉及的是事物的本质， 阿奎那作为基督教思想家， 他在追问 德性概念的本质时， 必定会遵循和依据基督教的传统， 即奥古斯丁和新柏 拉图主义传统。 亚里士多德则是他最尊崇的、 思想最具思辨性和观点最富 创见性的哲学家， 因而阿奎那在对德性概念和要素的解释上， 必定会以亚 ① 约翰 ·英格利斯： 《阿奎那》， 刘中民译， 中华书局，２０１４， 第３１页。 阿奎那对德性本质的追问及其当代价值 １　　０９ 里士多德为参照， 借鉴其分析问题的思路和观点等， 从而更好地澄清德性 问题。 需要指出的是， 这是阿奎那在综合基督教奥古斯丁主义传统和古希 腊哲学亚里士多德主义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