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汉化和汉人蒙古化理论思考以清代归化城土默特为例.PDFVIP

蒙古人汉化和汉人蒙古化的理论思考：以清代归化城土默特为例 珠飒 （内蒙古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 摘要：蒙古人的汉化与汉人的蒙古化，是蒙古社会由牧向农转型时期形成的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也是该时期蒙、 汉民族关系的最主要内容和表现形式。本文选择了较有典型意义的清代归化城土默特为中心，通过对汉族移民对移 入地区带来的影响、蒙古人汉化和汉人蒙古化的概念、相互关系以及土默特蒙古人的历史记忆、民族认同等既有联 系又有区别的几种历史现象的分析，认为蒙古人的汉化和汉人的蒙古化，是蒙、汉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 “涵化”。 两者之间的相吸相融的过程中，土默特蒙古人丢掉了传统经济、生活方式和语言。但是共同的历史记忆和情感，深 化着他们对本民族的眷恋，成为了维系一个民族的重要精神扭带。这对于土默特蒙古人内部来说是一种民族认同心 理，加强凝聚力的核心，实现民族统一性和继承性的最显著的标志。土默特蒙古人的历史，提升了一个民族发展过 程中情感、记忆、价值、传统的重要性，证实了一个民族可以用其他民族的语言来传承本民族历史和文化的现实。 关键词：蒙古人的汉化；汉人的蒙古化；历史记忆；民族认同 中图分类号：K251 文献标识码：A 汉人的蒙古化与蒙古人的汉化，是蒙古社会由游牧向农转型时期形成的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 也是该时期蒙汉民族关系的最主要内容和表现形式。蒙古人的 “汉化”与汉人的 “蒙古化”，同时存 在、相互影响，构成了归化城土默特地区多元文化交流的基本面貌和走向。在这种多元文化体系内， 蒙、汉民族之间的交流与影响，“并不局限于文化的单向变动”，而是蒙、汉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 “涵 化”。[1] 一、问题的切入：汉族移民对移入地区带来的影响 蒙古人的汉化和汉人的蒙古化过程中，关系密切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评价汉族移民对移入地区 历史发展所起的作用问题。汉族移民是农业文明的创造者，农耕与游牧文明的互补性，最终决定了 农耕文化在游牧地区推广和深入。尽管汉族移民的行为是受生存所迫和利益驱使，但是他们精耕细 作的农耕文化和灌溉农业技术，还是在移入地区摧毁了水草和牲畜的结合，改变了游牧经济的基础。 由此在蒙古地区造成了一次完全意义上的社会变革，促成了游牧向农的转型，改变了生产力和生产 关系。欧文 ·拉铁摩尔指出 “汉族社会固有的普遍特征是不从古老的秩序离开，又不建立任何新秩 序，但只是延续古老的秩序。”这种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形式上仍然蔓延已经定型并停滞不前的几千 年延续下来的古老的封建社会制度和秩序，根本上没有脱离其母体社会。在这个意义上，美国汉学 社会学家Reardon-Anderson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社会只有扩大，但没有变化和发展”。但是在新 的环境下，他们用最快的可能性复制、延伸和扩大其固有的制度，并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保持 高度协调，形成超稳定结构，给原本单一的游牧社会带来了 “农进牧退”的局面。 在此过程中，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并占有主导地位的社会基础自给自足的 自然经济起到了重要作用。以此为基础形成和发展的农业文明对移入地区具有强有力的吸引力。因 为它能够给移入地区带来畜牧业以外的产品和利润，改变了一直以来依靠 “边口”贸易而获取日常 用品的游牧生活状况。受利益的驱使，蒙古族上层王公、贵族开始接纳了这些移入者，并对他们的 到来表示欢迎的态度。移入者们以王公府邸为中心，影射周围并强有力的势头一步一步深入到蒙古 1 腹地，遍地撒满了农耕的种子，从而生根发芽，使密集的移居地和集约性农业占满了蒙古人的游牧 地带，改变了蒙古社会 自然与人文社会环境，影响到了他们日常习俗，成为了蒙古人汉化和汉人蒙 古化的社会基础。 二、蒙古人的汉化和汉人的蒙古化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蒙古人的汉化和汉人的蒙古化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是相对于汉人受蒙古文化和蒙古人受汉文化 影响的程度而言的。蒙、汉民族在长期交往中，受农耕与游牧文化的熏染、陶冶而使自身语言、文 化、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等诸多领域发生的变化。其核心是文化的双向变动，是蒙、汉不同文化之 间的相吸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