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口现代汉语的詈言穿插范豪登.PDFVIP

接口：现代汉语的詈言穿插 范豪登 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 04/2005 thern@.sg 提要 “他妈的”（以下简称 TMD）在华语中是常听见的詈言，但是这句话除了在语段前 后能被运用外，也可以穿插其中。乍看下，TMD 的穿插方式似乎没有任何规律可寻，例 如，TMD 在“电吹风筒”这组（1＋3）语法结构的语段穿插时是“电 TMD 吹风筒”或“电吹 TMD 风筒” 。这表示 TMD 的位置能在语段中的最大切口或双音节音步之间出现。然而，TMD 在“菲律宾人”这组（3＋1）语法结构的名词组进行穿插时却只能是“菲律 TMD 宾人”，又 显然不受语法结构的影响。以上的例子反映 TMD 在语段的分布既是不固定或随意的。因为 它们都允许在第二或第三音节之后穿插 TMD。本文通过分析双音节至五音节的语段，证明 TMD 只会出现在音步的边界。而音步的结构可以通过与句法的接口推算出来。只要根据 6 个筛选音步构造的制约条件就可以准确预测任何语段中，TMD 所有能够出现的位置。 1 前言 1.1 问题的提出 在日常的华语会话中，有些人会在强调某些事物或情绪激动时在言语间掺杂詈言。“他妈 的（TMD）”就是华语中较普遍的詈言之一。TMD 除了能在语段前后出现也能在不同的语段 中穿插1。TMD 在不同的语段中有不同的穿插方式，而其位置不能单以语法结构的切口来断 定。例如，TMD 穿插“酿豆腐”这类（1+2） 语法结构的词时，只能是“酿 TMD 豆腐”，而 不能是“*酿豆 TMD 腐”（*表示发音人不能接受）。但是，TMD 穿插在“打印机”这类 （2+1）语法结构的词时却依然只能是“打 TMD 印机”而不能是“*打印 TMD 机” 。在其它 内部语法结构相似的语段中，TMD 也未必有同样的穿插位置，例如：“手痛”搭配 TMD 时 能是“TMD 手痛”、“手 TMD 痛”或“手痛 TMD”。但是同样是双音节的“多少”搭配 TMD 时却只能是“TMD 多少”和“多少 TMD”；“*多 TMD 少”却不能被接受。以上的例子反映 了相同内部语法结构的语段可能有不同的詈言穿插方式；内部语法结构不相同的语段却可 1 其他语言也有类似的现象，如英语就有将加利福尼亚 California 说成 Cali-bloody-fornia 的情况。详 见 Hammond 1999 。 1 能有相同的詈言穿插方式。本文主要的目的是找出 TMD 穿插在各个语段中所遵循的规律。 规律反映的是汉语使用者内在的节律系统，即是说：规律必须可以准确地预测出发音人在 给定任何语段中，TMD 可以出现的所有位置。 1.2 问题的类型 TMD 在语段中的穿插有三类问题。第一，TMD 不能够在所有的单语素词中穿插。例如，“* 蝴 TMD 蝶”、“*俄 TMD 罗斯”、“*新加 TMD 坡”等等，都不能被接受。然而，在四音节 以上的单语素词，TMD 就可以穿插其中，例如，“玻利 TMD 维亚”、“马达 TMD 加斯加” 等是发音人能接受的说法。但是，TMD 在这类单语素词中的穿插却不随意，即，不能说， “*玻 TMD 利维亚”或“*马达加斯 TMD 加”等。 第二，在任何语段中，所有词组边界都能容许 TMD 的穿插。这导致许多内部语法结构相同 的语段有着不同的 TMD 穿插方式。例如，“蜘蛛网”内部无法容许 TMD 的穿插，不能说 “*蜘 TMD 蛛网”或“*蜘蛛 TMD 网”；但是“蜘蛛大”却能说成“蜘蛛 TMD 大”。这是因 为“蜘蛛大”中的“蜘蛛”和“大”分别属于两个词组，因此容许 TMD 的穿插（祥见 2.2.2 节）。语法结构与语法边界互相的对立导致相同类型的语段有着不同的詈言穿插方式。这 对于制定詈言穿插的原则构成了一定的挑战。 第三，TMD 穿插于有内部语法结构的语段时，不完全受到语法结构的支配。例如，“电吹 风筒”既能说成“电 TMD 吹风筒”或“电吹 TMD 风筒”，后者不受到语段中最大切口的支 配。但是 TMD 穿插“酿豆腐”时只能是“酿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