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国际经济情势周报.doc

2000年俄羅斯取得了10%的經濟成長佳績，並於12年後躍升為全球第八大經濟體，惟2008/09年國際金融海嘯結束後至今，其經濟動能卻一路下滑，到2013年GDP增幅已降至1.6%，2014年第一季疲態依舊，新爆發的克里米亞危機及其後續連鎖反應，對力圖振作並兼顧多項發展目標，但條件工具不足的俄政府又構成了新的挑戰；為此，俄官方和民間機構一致認為2014年異常艱難Nikolay, 2014）。俄羅斯經濟表現不佳原因繁多，包括制度不健全、改革進度緩慢、壟斷官僚主義盛行、經濟結構長期失衡，以及外部景氣變動快速宏觀應對政策不盡完善等均飽受批評。不僅如此，長期以來，貫穿俄西部與西南部廣大疆域的地緣與能源通路，糾紛時起，促使莫斯科切斷經烏克蘭、白俄羅斯等國對歐洲供氣的天然氣管線，在在牽動克里姆林宮的決策。另一方面，繼承前蘇聯的俄羅斯同樣擁有從能源，核武，到軍工裝備產業、自然資源乃至科研創新等眾多領域的競爭優勢。近來，克里米亞危機和烏克蘭東部地區的動亂，引爆莫斯科與基輔的準武裝衝突，以及與支持基輔的西方集團的尖銳鬥爭，使得已陷於困頓的經濟面對新的壓力與不確定性，其未來走向及所面臨的新形勢，克里姆林宮的抉擇，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本文分別從俄烏衝突的歷史背景、近期變化、俄經濟與產業面的表現，以及外部制裁與俄國的對策等五個方面，探析評估俄烏衝突對俄羅斯經濟的影響。 一、歷史陰影下跨境民族內部矛盾 壹、專題分析 俄羅斯與烏克蘭的衝突對俄羅斯經濟的影響 歐陽承新 中華經濟研究院計畫顧問 俄羅斯與烏克蘭同文同種，均屬多民族國家，自基輔羅斯到世紀蒙古韃靼人入侵，長達四個世紀的時間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屬東斯拉夫語，今日的烏克蘭境內雖不乏極端民族主義組織，不過直到最近以前俄烏兩族人民關係普遍友好註1。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既不能割斷與俄羅斯的傳統歷史淵源和經濟關係，又難以改變民眾嚮往西方、希望融入歐盟的意願，以至於一直陷入自我撕裂之中，其中又西部地區為最。回顧近代史，西波蘭一部原是二戰後被劃入波蘭的德東領土，將波蘭東部18萬方公里的土地劃入蘇聯，據為己有，作為交換，雅爾達會議上，在沒有波蘭代表的參與下，蘇美英三國確定了波蘭西部的邊界，戰敗的德國被併入波蘭的地區包括：東普魯士南部、波美拉尼亞（Pomerania）、西里西亞一直到「奧德河－尼斯河」約10萬方公里的土地，之前在這裡生活的德國人隨即遭到驅逐，並由被蘇軍驅逐的波蘭人遷入，形成二戰後規模空前的人口移動。波蘭東西邊界的確定，急劇地改變東歐年歷史。 俄烏糾紛的另一個焦點克里米亞，是沙皇葉卡捷琳娜征服土耳其蘇丹，用俄蒙兩族人民的鮮血打下來的江山。1856年克里米亞保衛戰、兩次世界大戰中的塞凡堡（Sevastopol）保衛戰，造就了克里米亞人對自身作為俄羅斯一部分的強烈認同。不過爲了爭取烏克蘭人的向心力1954年赫魯雪夫擅自將克里米亞劃給烏克蘭，蘇聯解體時葉欽不敢貿然與西方翻臉，枱面下的交易，達成以烏克蘭放棄境內部署的核武，換取俄羅和西方大國共同「保證烏克蘭領土完整」的承諾。俄羅斯也沒有「收回」東烏和克里米亞，但取得了塞凡堡作為黑海艦隊基地的租借權和大部分黑海艦隊。儘管如此，當地的俄人、韃靼人及東烏克蘭俄裔居民（哥薩克為主體）效忠俄羅斯，始終沒有懸念，歷史因素在其中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相形之下，境外俄人及因本國經濟長期萎靡不振赴俄就業的烏克蘭人，均有寄人籬下左右為難的情緒，2月23日，烏最高拉達（議會）開始制定國家語言的新法案，確定將烏克蘭語定為唯一官方語言，這一不得人心的敗筆若實施，必將影響至少10%以上俄語為官方語地區人民的權益，既不利於民族團結和國家領土完整，也引起了俄羅斯的關注，跨境民族的內部矛盾快速浮現。 俄烏衝突政治與經濟互為表裡，直接間接涉入及受影響的國家眾多。截至目前，兩國多邊衝突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Rosenthal，2014）：一是2013年11月21日，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奇（Viktor Yanukovych）政府宣暫停與歐盟簽署「聯繫國協定」Association Agreement），引發大規模集會騷亂；二是2月下旬，局勢惡化，反對派發動政變，推翻亞努科維奇，成立臨時政府，俄視其非法，烏克蘭國內矛盾激化；三是俄羅斯隨後增兵控制克里米亞地區，克里米亞地區公投加入俄羅斯，普亭照單全收，西方認為過程違憲，不予承認，但是東烏克蘭多地響應，美歐宣布對俄經濟制裁，危機升級，核心問題是經濟。傳統上烏克蘭是俄羅斯斯和歐洲的糧倉，工業發達，富裕度居十五個加盟共和國前列。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成為主權國，然而新市場環境與機制所締造的經濟成果卻被政治寡頭和權貴攫取，經濟情勢不斷惡化，百姓生活水準急劇下降，烏克蘭幾乎成了獨立國協中表現最差的國家，與2004年加入歐盟、2012年人均所得已升至烏克蘭三倍多的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