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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讲、 中国古代历法 所有的传统节日都是在某个固定日期每年重复进行的仪式性民俗活动，而日期是由历法确定的。西方的节日跟所谓公历（格里高利里历）一致，中国的传统节日跟我们的农历一致。所以，要了解中国传统节日，首先需要了解中国古代历法，否则你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样的日子过节。中国古代历法，就是俗称“阴历”的所谓“农历”。其实，这些名字不准确，而且含有歧视意义。正确的名称是夏历，其性质是阴阳合历。 因此，正式开始讲述传统节日之前，我要先介绍我国从汉武帝之后实行了两千多年的，当然也在不断改进的夏历，看看它是否不科学。 一、夏历的科学性 人们往往说夏历不准确，根据是它跟公历日期不能对应，不断变动，似乎很不科学。其实，这种比较的基础是不可靠的。假如以夏历为坐标，公历也同样不能跟夏历日期对应，也是日期不断变动。但是，有些不读书的“知识分子”根本不考虑这些，就十分激进地提出彻底废除夏历的意见。如果真的废除了夏历，那么附着在传统历法上的节日民俗就要再次面临灾难。 历法是人们掌握一年时间的工具。地球上一年的时间在科学上是由地球环绕太阳运行一周的时间。古代人认为是太阳绕地球，这种运动，我们称之为“太阳的视运动”。根据太阳的视运动周期确定一年的时间，是最简单的历法，阳历。一年365.25天。现行公历，正式名字是格里高利历。1582年，罗马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发布实施。它是一种太阳历，俗名阳历，完全根据太阳一年的视运动周期来制订。1年365.25天，1、3、5、7、8、10、12月31天，4、6、9、11月30天，2月28天。每四年加一天（2月29天）。不考虑月亮的运动周期，每月长短跟月亮无关。 太阳的视运动周期，周代的《尚书·尧典》就知道：“期（一周年）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但是，我国先民制定历法的时候，不仅仅考虑太阳的视运动周期，而且要考虑另一个重要天体——月亮（太阴）的运动周期，这样的历法既考虑了大地的时间周期（主要是太阳决定的），也考虑了天文的时间周期（包括月相）。他们制定的历法是阴阳合历。 传统历法每月的长度是完全遵循月亮的圆缺周期确定的，29.5天。大月30天，小月29天。每当月亮运行到太阳和地球之间，夜里看不到月亮的那一天为“朔日”，即初一。月亮圆的一天为十五，即“望日”。这种月份，我们叫“朔望月”。很直观，也很有美感。每月十五一定是月圆之日。 平年12个月，共354天。这就比太阳回归年少11.25天。为了使历法跟太阳回归年一致，每十九年（总差约210天）加七个闰月，有闰月的年份就是十三个月，为383，或384天。通过平年与闰年的搭配就最终和太阳回归年保持基本一致了。这是传统的阴阳合历。这个历法在理论上很完美，兼顾了大地和天文的周期。 但是，闰月的存在使一年长短不一，影响实用效果。大家都知道，农作物生长是按照太阳的视运动周期的。阴历即使加了闰月，农民也无法根据其日期确定农时。历法必须能帮助农民从事生产，所以传统历法一直包含着一个纯粹阳历的内容。《尚书·尧典》已经知道“日中”、“日永”、“宵中”和“宵永”，即春分（3月20--22日）、夏至（公历6月21或22日）、秋分（9月22--24日）和冬至（公历12月22或23日）。这“二至二分”——冬至、夏至、春分、秋分——把太阳的视运动周期完全确定。战国末年《吕氏春秋》则记载了“八节”：立春、日夜分（春分）、立夏、日长至（夏至）、立秋、日夜分（秋分）、立冬、日短至（冬至）。所谓“八节”就是二分、二至加四立。把这八节之间的时间各做三等分，每节包含三气，就是二十四节气。大约成书于西汉中期的《周髀算经·下二》：“凡为八节二十四气。”《淮南子·天文》的二十四节气完全和现在一样。西汉时代确定了二十四个节气。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 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 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春夏秋冬四季各含六个节气。二十四节气，是中国传统历法的阳历部分，主要用来指导农业生产的农时。二十四节气和太阳历、和现行公历高度一致。因此，在准确反映四季变化方面，即科学实用性方面，传统历法没有问题。因此，古代不仅中国人用这个历法，朝鲜、日本、越南也都用这个历法。 这样来看，传统历法在科学理论和科学实用两方面都是比较完善的。 所以，王蒙说：“中国历法是兼顾了太阳、地球、月亮三者的运动与位置关系的、极聪明极全面极方便的历法，二十四个节气，三九、三伏的计算，都精确地考虑到了地球的公转，是符合阳历的要求的。中国历完全不比公历低一头，中国历法是中国人民的伟大创造和对人类的贡献。” 客观地说，夏历有缺点。那就是商业结算，闰年十三个月和平年十二个月存在不公平的可能。但是，只在中国文化内部，这不是解决不了的大问题。 大问题出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