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勿近科学知识与真理的‘贵宾室’-东吴大学.pdfVIP

閒人勿近──科學知識與真理的 「貴賓室」 發表於 「間別千年── 『臨界空間與社會』國際學術研討會」東海大學社會系 、 建築學系 、哲學系主辦，於 1999 年 12 月 11, 12 日舉行。 附註：本文一直未能找到時間修改，故將它的會議版公開於網路上，以供學界參 考。 1 閒人勿近──科學知識與真理的 「貴賓室」 陳瑞麟 東吳大學哲學系 email: rueylin@mail.scu.edu.tw 一 、前言 西方哲學傳統一向認為 「真正的」知識必定是橫亙古今、放諸四海皆準、顛 撲不破的 「真理」。而 「真理」，就其意義和本性而言，必定是永恆的、不變的 、 超越時空的。一項人們所認可的真理，不僅對發現它的族群而言為真，對生活在 其它不同時代、不同地區的任何族群、亦即所有人類而言，也都為真。好比，牛 頓的重力定律──蘋果，在十七世紀的英國受到重力吸引往下掉而不是往上飛， 在十五世紀的中國或者二十世紀的非洲，也必定是受到重力吸引而往下掉 。 自然科學的知識和真理，是知識和真理的典範。對希臘人和中世紀的教會哲 學家與科學家來說，科學(scientia)也就是知識(episteme) ，是對實在世界的真實掌 1 握（真理），也必定是跨越時空、永恆不變的 。以前的人們不知道某些真理，那 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並不表示真理不存在於那個時代 。 然而，在很多科學史家步入複雜曲折的科學歷史迷宮之後，被三個世紀的榮 光勝利照耀得宛若天使般的科學知識和真理，慢慢恢復它本來的 「人性面目」。 2 科學知識與真理的 「超歷史性」──亦即 「超時間性」──受到強烈的懷疑 。 科學，從柏拉圖式的永恆天國，墮入馬克思式的歷史凡間。不同時代的人們可能 有他們自己的知識和真理系統，而且並不比我們擁有的 「更不真」，現代人沒有 3 理由嘲笑古代人的童稚和愚騃 。當然，這一點仍然有很多爭議 ，科學家本身、 科學哲學家 、科學社會學家 、科學史家可能都有各自不同的答案 。 科學──經驗的自然科學──的相對主義(relativism)觀點是不是就是真 的？或最好的？這並不是我們的主題，我們也還不想走得那麼遠。甚至 「真理」 仍可能藉著定義而保有其超時空與永恆不變的特性（亦即，定義「真理」為跨越 1 英文 science 這個字起於它的拉丁字源是 scientia ，乃是古希臘文episteme 的同義譯詞 。 Episteme 即是 「知識」。對柏拉圖來說，「知識」就是掌握事物的 「理型」(ideal forms) ，無法透 過感官來達成 。對比於變動不定的感官經驗，理型是永恆不變的 。亞里斯多德(Aristotle)也將一 切事物區分為可變動與不可變動，對不可變動的事物的掌握，就是 「知識」(episteme)和 「第一 原理」。 2 為了簡便，我們姑且將 「超歷史性」和 「超時間性」視為同義的 。 3 這當然不是一項定論，而是爭議不斷的話題。科學真理所描述的倒底是不是永恒的、客觀的實 在世界？因此只存在唯一 「一種」科學真理？或者存在著 「多種科學真理」？諸種科學真理彼此 之間的只是相對的？沒有一種 「真理」會比其它種 「更真」。如果科學真理是相對的（相對主義 (relativism)的主張），又是什麼樣的相對性？文化上的相對性？時間與歷史上的相對性呢？空間 與地域上的相對性？一般主張科學知識的相對主義多半強調文化與歷史上的相對性 。當然，相對 主義可能也包含了地域和空間上的相對性。然而，似乎很少論者詳細地討論過科學知識和地域與 空間的相關性。晚近一本精彩著作 《細菌．鎗砲與鋼鐵》從「地理學」(geography)的角度來回答 「為什麼科學誕生在歐洲而不是在非洲？」（當然，這並不是作者的精確問題，不過這個問題蘊 2 時空、永恆不變的敘述）。但，至少，科學知識有其歷史性，不管是科學家或柏 拉圖派的哲學家，都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