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调和的“心之郁结”——谈叶维廉诗歌创作与文学批评的古典性.pdf

第 36卷 第 1期 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Vo1．36 No．1 2014年 1月 JournalofHuzhouTeachersCollege Jan．，2014 无法调和的 “心之郁结” — — 谈叶维廉诗歌创作与文学批评的古典性 周俊锋 (西南大学 中国新诗研究所 ，重庆 400715) 摘 要：围绕学者、诗人叶维廉诗歌创作和文学批评 以及诗歌翻译等文学活动的一个重要思想情感线索是 “游子之思”和 “心之郁结”。通过剖析叶维廉前后几个阶段的现代诗歌创作历程与文学批评，可以看出叶维廉在 古典与现代、故土与漂泊问题认识上的思想根源。推之开来，古典文学传统特别是古典诗歌赖以生存 的古典性和 人文性 ，在通向现代化的道路上存在一些类似思想蕴涵上多元化有余、而 “郁结”厚重不足的问题，现代诗的古典 性值得思考 。 关键词 ：叶维廉 ；现代诗 ；古典性 ；郁结 中图分类号：I22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9—1734(2014)01—0061一O4 我在乡间长大，对山水有很大的爱好，在我的诗里面有很多山水的意象等等，但 由于我面对的是很复 杂的情景，是东西方的糅舍，有两方面的冲突。而我最近的诗，仍有这种情形，但 中国的成份 比较重，趋向 喜欢用短的句，简单的意象，希望用简单的意象能够达到复杂的感受，而不是用以前那么繁复的处理方法。 … … 因为我郁结得太久 了。 — — 梁新怡 《与叶维廉谈现代诗的传统和语言—— 叶维廉访 问记》[](P ’ 美籍华裔学者叶维廉在修订 自己的诗学著作 《中国诗学》一书的序言中同样提到 “郁结”，心中有所羁 绊，遂久久不能释怀，更超越了对于古典文学传统根基的挚爱和信念。结合叶维廉诗歌创作、诗歌翻译、文 学批评等文学活动历程来看，更加印证了其引文中对于 自我的概括—— “郁结得太久了”。从 1937年出生 于广东 中山小渔村至在香港的童年生活 ，乃至 18岁台湾求学 ，1963年赴美深造 ，叶维廉在一系列访谈手 记 中对于 自己如何保持古典文学浓厚兴趣、如何开始诗歌创作以及最终走向学术道路，提到一个很关键的 问题在于 “郁结”和 “焦虑”。这份 “郁结”和 “焦虑”有乡间山水的故园之情 ，有漂泊流放的游子之思，有传统 文化的回归之旅 ，有忧时忧国的心绪愁结，更有文化意义上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在东西方冲突糅合进程 中的 茫然与焦灼。诚然，这份郁结是文人学者人间情怀、人文情愫的共性所在 ，在叶维廉贯通 中西致力于中国 传统文化的弘扬与西方现代文化的接轨的孜孜努力中，更能够凸显传统古典文化对其诗歌创作、学术创新 乃至情感思想的深刻影响。古典文化传统在现代诗歌 、现代学术中 “保鲜”，重在于持之 以恒加深文化古典 性的积淀和新思想新潮流下的融汇创新 。根深才能叶茂 ，传统文化 的根基夯实需要几代人几十年甚至更 久的合力 ，而文化、文学 自身的人文性特点决定了 “心之郁结”的情感基石对于文明文化传承发展的重要意 义 。从这个角度上说，叶维廉所坚持的文学创作道路和 自身诗学理论架构的建设，是文化心理上对古典文 化传统的依恋和剖析，是传统文化土壤的浸染培育，郁结于心的从年少时期对于文字的喜欢、文学的热爱 乃至于学术的热情，一脉相承 。从叶维廉早起的诗歌创作来看，《赋格》《愁渡》等透漏出一种迫切，一种急 于使传统古典山水诗歌意象所蕴涵的深厚韵味，得到现代诗歌盛行的这种语言、形式、表达上的融合或飞 跃。叶氏文学创作与文论架构的努力，深层指向东西方文化传统矛盾冲突的一种内在融汇调和，而实际上 这种调和是异常艰难的。究竟中国古典传统重要，还是西方传统重要，的确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而在 叶氏看来，致力东西方传统的调和努力是忠于 自身内心感受的，从现代新诗的叙述形式到古典传统诗歌的 * 收稿 日期 ：2013—12—1O 作者简介 ：周俊锋 ，在读硕士，从事 中国现当代文学、现代诗学研究。 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 36卷 言义关系继承，叶维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