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理论 ： 从 马克 思到西方 马克 思 主义.PDFVIP

第 54卷 第 2期 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Vo1．54，No．2 2017年3月 JournalofPeking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Mar．20l7 哲 学 研 究 文化理论 ：从马克思到西方马克思主义 仰 海 峰 (北京大学 哲学系，北京 100871) 摘 要 ：文化 的形态与发展虽然有其相对 的 自律性，但它受到社会历史生活的影响 ，对文化 的研究不仅 要考察其 内在 的逻辑 ，而且要考察产生这一逻辑的社会历史生活 ，这是历史唯物主义在文化研究上的方法论 基础 。马克思的这一方法直接影响到许多西方马克思主义者 ，他们力 图在变化 了的社会历史生活与变化了 的思想观念 中，建构新 的文化理论 ，以回应社会历史提 出的问题 ，总体性与领导权 、多元决定与意识形态 问 题、作为文化解释符码的生产方式理论等等，这些思考都体现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上述意图。对文化理论 的这种变迁 的考察 ，不仅有助于提升文化研究 中的自觉意识 ，而且为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文化理论提供 了批 评与借鉴 的理论资源。 关键词 ：社会存在 ；总体性 ；领导权 ；生产方式；文化 ；文化唯物主义 中图分类号：G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0—5919(2017)02-0093一l1 在 《原始文化》中，泰勒将文化界定为包括知 方法论的意义上来说，上述 的文化研究思路与哲 识 、信仰、艺术、道德 、法律、习俗 ，以及作为社会成 学研究中从理性 出发的近代 以来 的思路是相似 员的人所获得的能力和习惯。从这个界定 中可以 的。马克思的哲学变革改变了这种讨论问题的方 看出，文化一开始就成为人类学研究的核心主题 。 式 ，他将 的人的理性置于人 的现实社会生活过程 在人类学的讨论 中，文化与人种、血缘 、风俗习惯 、 中来加以讨论 ，形成 了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理论 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等联系在一起，人类学家力图 构架。在这个构架中，文化 以一种狭义 的方式被 从这些讨论中提炼出文化的模式。在本尼迪克特 置于上层建筑中 ，从而表 明作为心智层面的文化 看来 ，文化模式对人与种族的生活起着决定性 的 并不是 自律的。文化虽然有其 自身的内在逻辑或 作用 ：“这些文化结构将生活模式化 ，并对参与这 其结构系统 ，文化的发展也有其 内在的推动力 ，但 些文化 的个人思想与情感加 以限制。” 虽然许 从根本上来说 ，文化只有在社会历史生活 的变迁 多文化学者都强调将文化 当作一个系统来考察 ， 中才能得到理解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这成 但对这个系统进行讨论时，文化的最终决定因素 为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基本原则 。 或者被归结为人种 ，或者归结为心智，或者被归结 一 、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为理性 。一些人类学家虽然也将文化与行为方式 结合起来讨论 ，但在具体论述这两者的关系时，作 在体现其哲学思想变革 的 《德意志意识形 为心智的文化会再次取得优先地位。可 以说 ，在 态》中，马克思一改传统哲学的理性 自律性的思 这些研究中，文化是一个 自律的系统 。 维 ，指 出人们的思想 、观念是与人们的直接物质生 马克思没有直接讨论文化研究的问题 ，但从 活过程交织在一起 ，人们的想象 、精神是物质行动 收稿 日期 ：2016一I1—2O 作者简介 ：仰海峰 ，男，安徽潜 山人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 基金项 目：本文为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 究重大课题攻关项 目“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重大基础理论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