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纪念——“镜子”——《红楼梦》、庄子、博尔赫斯、废名及其他.docVIP

清明节的纪念——“镜子”：《红楼梦》、庄子、博尔赫斯、废名等其他 凤姐毒设相思局这一回大概人人看得痛快。可是里面的一面镜子却异常耀眼。 贾瑞起的歹毒念想自有凤姐（与秦可卿素好，“秦”为法家代表）手段来治。但是，世间总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哪里有这样一面“风月宝鉴”来照一照呢？ 抛开这种无内容的批评腔调，我们来看看这面镜子到底是个什么法宝？ 道士的话：这面镜子叫“风月宝鉴，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不可照正面，只可照背面。 大家都知道，背面是个骷髅头，正面却是姣好美艳的容貌。如果是你，大病一场，或心碎难过，或看世间丑态惆怅愤慨，或郁闷无力排解，或轻狂无着落地，你端的愿细细去瞧那骷髅吗？ 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必须。否者就是死路一条。 那，镜子到底寓意着什么呢？将博尔赫斯、庄子、废名连起来看。倒是明白得很。 人都说博尔赫斯难懂，也说废名晦涩，知道庄子逍遥，却不知为何逍遥。 今日一文，谨为怀念，那远去的揭开现实美丽面纱，并偷偷告诉我们答案的人。 ? （一）被抛弃的镜子 ? 若像弗若伊德那样把梦作为现实的镜子。那博尔赫斯则更深入了一层。现实即是梦，梦即是现实。不知哪个是幻影。如庄周梦蝶的无助。那面镜子，即是死亡及存在。死亡及存在的恐惧像一具珍贵的瓷器掉落在博尔赫斯面前，他听到了灵魂深处绝望的回响。 我们都记得这位前阿根廷失明的国立图书馆馆长，这世间最美的背影，莫过于他伏案遗忘的背影。他在小说中写的那个深沉的他“一直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这纯净的灵魂啊，怎么忍得住不去追问生命的终极问题。 大家应该都对安妮宝贝的一句话印象深刻：“所谓成长，就是不断地告别。”这句话不过是青春期的孩子给告别所迷恋的事物的一个理由。给生命注入一剂饱含反作用的强心针，推着个人灵魂前进。 针对比青春更庞大的命题——人生和时代，博尔赫斯说：“我们生活在一个伤害人的时代，要想逃避它，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做梦。”或许你不同意这残忍的一句话，但是你不能否认进取的道路处处是伤害，伤害这伤害那，非得如此狠心，在这世间才能站在高处。宝玉什么都不愿伤害，唯有遁入空门去寻找一个没有伤害的太虚幻境之外的那个地方。 个体对现实事物发出力，然后有个反作用力回来。就如照镜子，镜子里的你和镜子外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如庄周梦蝶一样。 但是，现实和梦，是两种东西吗？当博尔赫斯看过庄子之后，他感悟到，“现实就是一场冗长的梦”，“我对上帝和天使的顽固祈求之一，就是保佑我不要梦见镜子。” 现实和梦，不过是镜子的正反面罢了。现实是镜子的背面，如骷髅头的废墟一片，梦是那容颜姣好却要杀人的美人。 照哪个面都让人绝望，在现实中，在小说中的现实中（《另一个人》），博尔赫斯已撤下了镜子；在梦中，他唯有祈求上帝。 他这么说过：“我是怀着下述信念长大成人的，这就是个人为贵，社稷次之。我不能欣赏那种认为国家比个人更重要的理论。” 那风月宝鉴照不到的地方，就是认为国家比个人重要的地方。对个人来讲，这样的地方，是因为没有生，所以没有死。是一片精神或物质交替荒芜的废墟。 ? （二）被拾回的镜子 ? 相比于西方作家刚强的鱼叉直刺对手，东方的作家总是撑一把美丽的油纸伞在风中诉说着无望的美。 冈察若夫《平凡的故事》里说：“自尊心、幻想、情思的早熟和智能的呆滞，再加上必然的后果——懒散，——这些就是祸根。科学、劳动、实际工作——才能使我们病态的、浪荡的青年醒过来。” 而在东方的文字里，现实总是披着美丽的外衣。是死神唇边一抹微笑。废名的《妆台》 因为梦里梦见我是个镜子， 沉在海里他将也是个镜子。 一位女郎拾去，她将放上她的妆台。 因为此地是妆台， 不可有悲哀。 现实和梦都是一面镜子。唯有等一位女郎来拾去宽怀一度，才有继续的可能。 与梦女孩合为一体，消除死亡和存在的恐惧。“因为此地是妆台，不可有悲哀。”以一尺妆台这极私密的地方容纳个体的灵魂，面对死亡与存在。 “不可有悲哀”，但悲哀并非不说就没有。正如黑格尔《小逻辑》所言：真理并非你不说它就不存在。 说这不可说之说。东方诗人的浪漫主义。真美！ ? （三）无镜 ? 宗教已显得软弱无力，现代社会所建立的基础进化论上也颇惹质疑。 当政治代替宗教的如今，处处隐现中世纪教权社会般的失败局面的现在我们所处之地。该往哪走？ 民主是少数服从多数，共和是照顾大多数人。从建国之初立名，或文化大革命等措施，无不展现着一个事实的方向：回归田园。 在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里，他描写了一段黄昏时分：“······在一段不明确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抽象地领悟了这个世界。模糊而生机勃勃的田野、月亮、傍晚的时光，以及轻松的下坡路，这一切使我百感丛生。傍晚显得亲切、无限。” 回顾《红楼梦》里找到归宿的李纨和巧姐。回顾泰戈尔、回顾陶渊明、回顾贝多芬、回顾牛顿，回顾一切置之一生孤独追求真理的每一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