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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诈骗罪之独立价值和“非法占有目的”的初步研究475 合同诈骗罪之独立价值和“非法占有目的”的初步研究 山西融正律师事务所张天虹 一、合同诈骗罪的独立价值：维护秩序还是保护财产抑或=者兼具 合同诈骗罪是从普通诈骗罪中分离出来的。在1997年《刑法》颁布之前，合同诈骗罪是以普 通诈骗罪来认定的，理论和司法实践将其称为“利用合同进行诈骗”。尽管在20世纪90年代，人们 已经意识到“利用合同进行诈骗”行为不能为普通诈骗罪所包容，其不仅侵犯他人财产所有权，而 且妨害我国刚刚建立和需要倾力维护的市场秩序，但是，由于当时立法对诈骗罪的归类，“利用合 同进行诈骗”行为的本质仍是侵犯财产，即打击利用合同诈骗行为的重点在于保护财产所有权。 1997年修订刑法典，顺应社会变革，适时对诈骗罪进行分解，使“利用合同进行诈骗”行为从普通诈 骗罪中溢出，成为独立罪名，且归入《刑法》分则第三章第八节“扰乱市场秩序犯罪”之中。这种立 法上的变化，标志着立法者对该行为的态度的变化——立法者赋予了合同诈骗行为有别于普通诈 骗罪的特殊的规定，即合同诈骗罪侵犯的客体不再是单纯的财产权益，而是市场交易秩序和财产利 益oC1]这样，符合逻辑的结论便是：合同诈骗罪侵犯的主要客体是市场交易秩序，次要客体是合同 对方当事入的财产权利。 但是，规定合同诈骗罪是否能够实现其对上述客体(尤其是市场秩序)的保护?从司法实践 看，主要的任务是如何区分合同诈骗罪与非罪的界限，即区分合同诈骗与合同纠纷、合同诈骗行为 与民事欺诈行为的界限。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准确认定行为入是否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为此， 最高法院在1996年12月24日发布了《关于审理诈骗案件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释》[法发 金融领域的诈骗犯罪和合同诈骗罪，2001年最高法院在长沙开会并形成了《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 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以下简称《纪要》)，该《纪要》第3条专门对金融诈骗罪的认定进行了阐 述，其中第一点就是关于“非法占有目的”的认定标准(共有七种情形)o[2]由于同属于诈骗类罪 的原因，关于金融诈骗犯罪之非法占有目的的认定标准，当然适用于合同诈骗罪主观目的的认定。 其后，“为研讨、解决当前经济犯罪案件审判工作中适用刑法的普遍性、典型性问题，进一步提高全 法院经济犯罪案件审判工作座谈会，再次对诈骗罪(包括合同诈骗罪——引者注)的非法占有目的 (1)在刑法学界关于合同诈骗罪客体的论述中，大多数学者把“国家对合同的管理制度”也作为该罪客体的内容之一。笔 者认为这种观点是极不妥当的，因为，合同法虽然是国家法(私法)，其立法宗旨虽然也要顾及交易安全和秩序，但作 为私法性质的法律j其主要功能是引导合同当事人通过合理的方式(订立规范的合同)实现其自由的“意思”。合同行 为是私的领域的行为。国家对于当事人之间合同的订立、履行等不再干预，而仅仅是问接地引导。因此，把“国家对合 同的管理制度”作为合同诈骗罪的客体，已经没有实际意义。 (2]参见《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 476规划·规范·规则 的认定进行了研讨，形成了比较一致的意见oC 3]由此可知，合同诈骗罪的主要功能在于保护合同 交易双方的财产所有权(或者财产秩序)，而不在于维护交易秩序本身。“合同诈骗罪的本质属性 是违反合同义务侵犯财产权利”[4]这一研究结论，也足以说明这一点。立法者意图通过《刑法》第 224条的适用，强化对市场交易秩序进行保护的期待被虚置了。 当然，学术界对于合同诈骗罪的研究似乎很繁荣，但是，也有很多不足，比如，对于《刑法》第 224条“其他严重情节”、“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内涵和外延究竟作何解释，它们是否包括了立法 者期待通过该罪强化对市场交易秩序维护的内容?怎样阐释合同诈骗罪以使其更好地体现立法原 意、更好地维护市场秩序? 接着的问题是：为了维护市场秩序，能否对虽不具有非法占有的Et的，但是却恶意占用对方当 事人财产，并造成重大财产损失的行为追究刑事责任?(或者说，有无必要和可能设立“骗用罪”?) 本人认为，为了维护市场秩序，间接地推动市场信用体系的逐步建立，在我国刑法中设立骗用 罪也具有一定的意义。 5】 I．即使合同诈骗罪在司法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