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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文化中的德鲁伊历史起源研究 （本文已全文发表于2011年6月下大众软件，有删节） Druids。德鲁伊。督伊德。 无论你是混美服、台服、国服的网虫或是单机党，无论你是热心于汉化版（并且小气巴拉地只肯下载，连盗版都舍不得买）的菜鸟是忠实于英文游戏（并且买了正版）的有钱人，只要你接触过欧美奇幻游戏，有一个名词你一定不陌生—DRUIDS—德鲁伊—小德。如果你是从没接触过电脑，以阅读拉丁文古文献为乐，熟悉古典时代的化石（那你到底是怎么看到这篇文章的？），那么你大概会将DRUIDS这个词很准地念成“督伊德”，并且在后面加个“教”。“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但这一千个哈姆雷特中禁得起推敲的也许不到十分之一；可是对于我们“DRUIDS-小德-督伊德教”来说，我们可变熊可变狼绝对不是暴雪亲儿子的德鲁伊，除了是个可以变形的万金油职业以外，还有着更加深厚的—横跨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底蕴；现在看来，它和历史上的督伊德教也许毫无关联，但是请耐心些，容我做个文化基因鉴定，调查一下我们熟悉的小德到底具有怎样的家世…… 图1：西方人眼中的督伊德教徒（Druid） 来玩个反向的大家来找碴吧—你能找出这两者的关联吗？ 一 作为督伊德教的小德 先来掉掉书袋，考查一下作为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督伊德教的小德是怎么回事吧。Druids这个词是具有丰富内涵的：比较普遍的说法是这个名字来源于希腊文，其中dru是橡树或槲树，而wid代表智慧，dru-(w)id就是“橡树智慧者”。古罗马有名的学者老普林尼（他和PSP上“我做主角行不行”以及“魔界战记”中的萌废企鹅普林尼关系待考）就很认同这种说法，不过他强调druid只代表“一棵橡树”。另一种说法则认为Druids的词根来源于印欧语系的dreo-vid，意为“知道真理的人”。能够证实这种说法的证据之一是盖尔语中一个叫做druidh的词，意为“智者”或“男巫”。此外，希腊神话中有被称作dryads的女性祭司，她们专门负责传达住在橡树中精灵的神喻（玩过博德之门2系列的同好们应该对dryads这个词并不陌生— 还记得那三个被困在洞里的漂亮树精吗？）。另外，梵语也有一个形似的词dru，意为木材。不管Druid究竟来源于哪一种说法，有一点共性是可以确定的，即Druid这个词与“树木”和“智慧”直接相关。 当我们把小德当人的时候，Druids这个词泛指的是古凯尔特人（Celts）的高级祭司，在汉语中翻成德鲁伊。当我们把小德当教的时候，这个德鲁伊们信奉的教就被称作督伊德教（Druidism），它存在于约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后2世纪，流行于凯尔特世界的主要地区：高卢、不列颠、爱尔兰和威尔士。从种种迹象看，督伊德教有可能是多来源的宗教，甚至可能吸收了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一些学说。这使得它的身世显得扑朔迷离：研究共济会的学者罗伯特?布朗认为督伊德教团的知识来自腓尼基殖民者；因为德鲁伊祭司研究自然，崇拜日月星辰，所以人们也经常将他们与希腊化地区与拉丁民族的偶像崇拜宗教相混淆，一位曼利?豪尔先生甚至将督伊德教与失落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相联系；还有人认为德鲁伊宗教的起源和奥丁密教一样来自东方的佛教；而后来当了罗马皇帝的那个凯撒坚持督伊德教始自不列颠。 督伊德教的基本信仰可以概括为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强调人死后灵魂必由一躯体投向另一躯体。由此引出的第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仪式特征就是人祭。当有人面临生命危险时，就会由德鲁伊主持人祭，一命换一命。为了国家公务运作顺利或者为了土地增产，有时也会实行人祭。督伊德教的另一个仪式特征是鲜明的、带有神秘色彩的自然主义。这主要体现在督伊德教的神祗以及神所上—神祗多以自然物或自然力为原型，其形象残留着动植物崇拜的痕迹；祭祀场所则充满天人合一的色彩：多设在露天，或自然天成，或利用自然物建造，特点是敞开于大自然之中。圣地首选是小树林，其次是河、湖、温泉等水域，若缺少自然结构，则多利用人造的木林、石林等进行模拟。不过最有说服力的还是督伊德教徒采集橡树上槲寄生的仪式：夜阑人静、满月高悬之际，在一片被称作“圣所”的小树林中或林间空地，德鲁伊身着素服，以金镰割取橡树上的槲寄生枝条，并在圣树下举行两头白牛的牺牲祭祀。这一由老普林尼勾勒的场景，塑造出西方人眼中典型的德鲁伊形象。 图3：督伊德教人祭。凯撒形容人祭的做法是：“制成硕大无朋的人像，四肢用柳条编就，其中装进一些活人，放到火中去，让那些人被火焰包身，活活烧死。”如果你想练练眼力，你可以数数看上图的巨大人像中有多少人祭。顺便一提，那个巨人的头是假的。 图4：法国督伊德教徒从树上采集槲寄生用于宗教仪式。（取自Eugene Damblans画作） 从组织上来说，督伊德教团包含三个等级，按地位排列是：高级的督伊德祭司（druids priest）、中级的吟游诗人（Bards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