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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结构理论”评介(上)王伟北京大学1.概述“修辞结构理论”(Rhetorical Structure Theory)，简称“RST理论”，由美国学者William c. Mann和Sandra A. Thompson等首创于1983年，是一套关于自然语篇结构描写的理论。它重点研究语篇结构的一个主要方面—修辞结构①，故名“修辞结构理论”。创立RST理论的最初目的是为设计具有一定语篇“创作”能力的计算机程序提供理论依据，但随着研究工作的逐步深人，其应用领域不断扩大。目前，RST理论在计算机语篇生成及自然语篇的分析与描写两个方面都取得了可喜的进展。了解和掌握语篇研究中的这一新动态无疑是非常必要的。本文介绍的是RST理论到1990年为止的基本发展情况，近几年很可能又有了新的发展。到1989年底，用RST理论分析过的语篇已有400多篇，长度从一段到数页不等，种类包括:行政备忘录、私人信件、读者来信、报刊文章.社论、公告、启事、旅游指南及菜单等。RST理论的研究从小句的连接关系开始，逐步过渡到各种长度的自然段落和完整的语篇。在研究过程中，Mann Thompson发现，无论是小句还是更大的语篇单位间都是由一些为数不多、反复出现的关系连接的。这些关系有时由关连词语作标记，有时则完全是隐含的。这一发现启发了关于语篇结构的一整套设想以及体现和验证这些设想的RST机制。2.RST理论的主要内容2.1.关于语篇结构的基本设想RST理论关于语篇结构的基本设想概括起来有以下11点:l)语篇由各具重要功能的部分构成:较小的部分按一定关系模式组成更大的部分，直至生成语篇。2)一段话语或文字要被确认为语篇，共各个部分必须有机地结合以形成整体性和连贯性。关于语篇的整体性和连贯性特征没有争议，但对其来源看法不同。3)整体性与连贯性来自语篇的内在功能。一个语篇之所以会产生整体性与连贯性的效果，是因为它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直接或间接地服务于语篇作者的同一中心目的。以前有人认为整体性与连贯性来源于特定的主题表达模式，如时间顺序或对某一特征的反复提及等;也有人将其归结为更抽象的语义模式，如下义关系和换喻等。4)语篇的构成方式如下:两个基本的部分组成一个较大的部分，这个较大的部分再与另一部分组成更大的部分，直至形成语篇。因此，语篇结构是层级结构，不是线性结构。①RST理论理中，修辞结构主要指关系结构。②本文重点介绍RST理论在语篇分析方面的应用。RST理论在计算机语篇生成方面的研究成果，参见Mann(1984)和入Mann Thompson(1986a)。5)RST区分三种语篇结构，即类型结构(由语篇的题材或类型特征所决定的相对固定的结构)、句法结构和关系结构。它描写关系结构及其同前两者的相互影响，而不对类型结构和句法结构作具体的分析和描写。6)关系结构内部具有同一性:从小句连接到语篇本身的所有层级结构共用一套相同的关系模式，换言之，关系结构模式不因结构层级的改变而不同。7)关系结构是多语句语篇的主要结构。一套为数不多的递归性关系模式将基础的部分两两连接成更大的部分，直至形成语篇。8)不对称性在关系结构中占主导地位。英语中最常用的一类结构关系是RST中称为“Nucleus一Satellite”的不对称关系，即核心一辅助关系。9)语篇的结构关系是功能关系，不是形式关系。其共同特点是可用不同的效果类型进行描写。描写的角度可包括语篇作者的中心目的，作者对读者情况的假定等。语篇结构反映作者对关系结构类型及其表现形式的选择。正是从这一意义上讲，RST结构是修辞的。10)语篇关系是语篇的深层结构关系。这些抽象的关系由表层的语句来实现，但严格地讲，语篇关系并不存在于表层的语句或段落之间③。从这一意义上讲，RST是一套“未现实化”的理论，因为它研究的是“目的”、“意义”等抽象体的结构关系模式，而不分析它们如何在表层上实现。11)语篇关系的种类和数量原则上是无限的，以前未出现过的关系类型也可能在新的语篇关系中出现。但在实际应用中，绝大多数语摘均由一小部分复现率极高的常用关系摸式构成，换言之，用为数有限的关系就可分析一种语言的大部分语篇。如用20多种关系就可描写绝大多数英语语篇。2.2.实际应用举例RST理论已被颇有成效地应用于下列一些语言学问题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在一定称度上验证了上述设想的合理性和可行性。1)RST理论为有标记和无标记结构关系的描写提供了一个基本方法。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有Matthiessen Thompson(198〕)和Thompson Mann(1986，1987)等。2)RST理论被广泛地应用于各种类型语篇的分析。Noe(1986)表明它可用于英语新闻广播特征的分析和描写;Fox(1987)证实英语说明文体中对名词短语和代词的选择是由语篇的RST结构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