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古代圣贤与现代民间个体生命直接相遇——读张石山《被误读的〈论语〉》.pdf

社会科学论坛匝脚 I书林评介l特约主持：清华大学教授仲伟民 让古代圣贤与现代民间个体生命直接相遇 — — 读张石山 《被误读的(论语)》 口傅书华 拿到著名作家张石山的新著 《被误读 日，他们则成为 了文化保守主义或 曰“国 的论语)》(山西人 民出版社2012年10 学热”的 “主力军”。发生这样 的作为规律性 月出版)，一个强烈的想法即刻涌上心头： 的 “转变”的原 因何在?如果说 ，当今年过 张石 山在 1980年代 以小说著称，其 六旬的一代人，因为 “五四”以后现代文化 小说以对个体感性生命的浓烈张扬，并因 的冲击，因为建国后 “左”的文化形态的冲 此而对其时 “左”的文化形态 的激烈批判 击，而对中国传统文化经典颇为陌生，遂在 而被传诵一时，且是首届中国短篇小说奖 今 日价值动荡的精神资源危机面前，探流 的获得者。1990年代大众文化兴起之后， 溯源，重新发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伟大，那 其影视剧创作势头甚健，对马烽、西戎名 么，何以“五四”之后，饱淫旧学而在新文化 著 《吕梁英雄传》的改编，堪称对前辈作家 运动 中冲锋 陷阵的一代人，也会在 中年之 的超越。新世纪以来 ，在 《拷 问经典》中，对 后，纷纷回归传统，或者在骨子里，迷恋于 一 个时代 左“”的 经“典”的 拷“ 问”，在 《穿 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这样 的两代人，其 越——文坛行走三十年》中，对长期浸淫 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又有何异 同? 于体制之 中的中国文坛 的直面 回顾，都 或许，张石 山的 《被误读 的(论语)》 显示 了其一向的批判的锋芒与思辨 的深 会给我们以某种启示? 刻。这样 的一位与历史风云一路走来的作 《论语》言辞过简，微言大义，一向被后 家，在年过六旬后，忽然垂青于孔夫子 的 人被多种的解读。譬如，古人就有 “半部 《论 《论语》，使一 向敬重于他 的我的第一感 语》治天下”之说，遍及全球华人生活领域 觉是：惊诧与疑惑。自“五四”以来，似乎青 里的武圣人关公的夜读 《论语》的画像 ，也 年一代，总是 以批判中国传统文化而作为 有着极强的象征之义。在这里，《论语》是 自己的思想特征，但及至 中年之后，即纷 作为治国之本及作为 “庙堂”立场上的传统 纷转入对青年时代 的反思从而回归传统。 文化 中的做人之本的 “经典”而备受推崇并 当今社会，有因 “文革”十年而 减“去十岁” 且是长期居于主导位置的。读张石山的 《被 之说，所 以，当今赞颂 中国传统文化反思 误读的(论语)》我最强烈的感觉是，他是站 “五四”时代者，多为年过六旬之人，且他 在民间个体生命的立场上来解读 《论语》 们在 1980年代，以 “重回五四起跑线”的青 的。这样的一种解读立场，使他的解读，有 春激情，营造 了一个 新“启蒙时代”，及至今 这样的五个特点：第一个是不 “依文解经”； 246 【作者简介】傅书华，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让古代圣贤与现代民间个体生命直接相遇 第二个是在对 《论语》的整体的理解上，来 解的 《论语》的庙堂立场。所 以，张石山在 解读 《论语》的具体句子；第三个是不 “高推 本节末尾，在论述 了孔子的 孝“”的思想后， 圣境”：第四个是强烈的现实在场性；第五 会说：“是千家万户 的老百姓，人 自为战， 个是受个体生命 的历史局限，在解读前人 艰苦卓绝地捍卫坚守了”(《论语》)。把 “最 对 《论语》的论述时，常常形成的 “误读”与 普通的老百姓的理解”形成的社会风气推 错“位”，这种 “误读”与 错“位”在今天的各 广开来 “无疑是为政 的重大内容”，说的也 种文化思潮的冲突中，也颇具典型意义。 是 以民为本，而不是 以庙堂为本：“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