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诗说”与“表演中心论”.doc

“剧诗说”与“表演中心论” ——试析张庚戏曲本质论的基本构成与内在张力 汪海明( [内容摘要]张庚“剧诗说”的重心不在论证戏曲“本质是什么”，而在说明歌剧、话剧、戏曲剧本“应当怎么样”；它虽然点明了戏曲文学的诗化本性，但远远不能完全代表张庚的戏曲本质观。事实上，张庚的戏曲本质论是由两种学说组成的：“剧诗说”表明了张庚对戏曲文学的本质性认识，“表演中心论”反映了张庚对戏曲舞台艺术的本质性认识；其中后者包含了张庚关于戏曲艺术特征、戏曲表演体系、戏曲艺术规律、戏曲审美理想的一系列卓见，代表了张庚主要的一些理论贡献。张庚戏曲本质论内部的这两种学说构成了一种张力，这种张力使得其理论虽内含矛盾但富有活力，并启发人们进一步去探索。 [关 键 词]张庚 剧诗说 表演中心论 戏曲本质论 [Abstract] The focus of Zhang Geng’s “Drama-Poetry Theory” is not on “what the essen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 is”, but on “how the play of opera, drama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 should be”. Zhang Geng’s “Drama-Poetry Theory” has revealed the poetic natur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 but it cannot represent Zhang Geng’s ousiolo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 In fact, Zhang Geng’s ousiolog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opera is composed of two theories: “Drama-Poetry Theory” states his fundamental ideas about traditional Chinese drama, while “Performance –Centered Theory” represents his doctrine of essen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theatrical arts; and the latter reflects Zhang Geng’s main contribution to the theo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 The two theories composed a kind of intrinsic tension, which implies a possible development of Zhang Geng’s doctrines. [Key words] Zhang Geng Drama-Poetry Theory Performance –Centered Theory ousiology 在学习张庚先生的戏曲理论时，发现不少学者特别推重他的“剧诗说”，并几乎一致认为它表明了先生的戏曲本质观、本体观：“张庚的‘剧诗’说把戏曲所呈现的五彩缤纷的艺术特征归原于戏曲‘诗化’的本性，体现了整体论的精神，……比较准确地把握住了戏曲艺术的本质和特殊规律。”“剧诗说在此基础（指王国维‘以歌舞演故事’说——引者注）上进一步揭示了戏曲的本质特征。……‘以歌舞演故事’还只是道出了戏曲的面目，而剧诗说才是探出了戏曲的本质。……它是较好地阐述了中国戏曲体系的理论。” “从中国戏曲本体观演进的历史过程看，张庚剧诗说实在具有本体论的意义，是超越前代戏曲理论家的戏曲本体论。”类似的观点还有不少，不再枚举。可以说，经众多学者一再阐扬、发挥，张庚“剧诗说”已俨然成为新时期以来关于戏曲本质乃至中国戏曲体系的一种颇有影响的学说。偶有异 议的，也是先把它作为“关于戏曲艺术本体研究中的一种较为完整的理论表述”，然后再指 出它“掩盖了中国戏曲生成发展的重要事实”，“造成了中国戏曲理论与实践之间的龋齬，带来戏曲艺术本体的巨大的遮蔽与模糊。”[1](P.34)与此相关，有的学者挑出张庚先生在《中国戏曲》中对戏曲本质特征的三点概括（“综合艺术”、“虚拟性”、“程式性”），认为这种认识“把属于地方戏的舞台艺术特征当作全部戏曲的本质与传统，将使现代戏曲的探索者们处处受到掣肘，使戏曲现代化的事业受到障碍”[2]。凡此种种，不禁使人产生疑问：到底何种观点代表了张庚的戏曲本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