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数人侵权及其法律适用研究.pdfVIP

934司法能力建设与司法体制改革问题研究(下) 试论数人侵权及其法律适用 陕西省宝鸡市金台区人民法院 陈雍翰 人们生活在一个大千世界之中，出于追逐自身利益的各种需要，或基于一定的过失， 相互在人身或财产上造成损害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将对他人的这种侵犯称为侵权行为。即 王利明教授所谓的“由于过错侵害他人的人身和财产而依法应承担民事责任，以及依法 律的特别规定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的其他损害行为”。①数人侵权行为作为独立于且在大多 情况下重于单独侵权行为的一种致害行为，其内涵、构成要件以及责任形式均有别于单独 侵权行为。 一、数人侵权问题研究的意义 关于数人的行为造成同一对象(受害人)损害的论题，学者们和司法实践工作者讨 论为多的是共同侵权、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共同危险行为等概念。但是，笔者认为， 采用以上概念还是存在着明显弊端的： 一是上述概念并没有囊括数人致同一受害人损害的全部形态。如张新宝教授所谓的共 同侵权责任和通说中的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均指向行为造成同一损害，即“数人一 果”。《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 《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第三条中也仅规定了无意思联络的数人造成同一损害的情形。而 在司法实践中，“数人数果”即数人导致同一人不同损害结果的现象也不在少数，而且数 人的组织形态、责任形式也不一而足。如果采用上述概念，势必造成一部分行为游离于我 们的视阈之外，不利于理论上的全面研究和准确的法律适用。 二是对上述概念的争论，引起法律适用上的混乱。一个数人侵权的案件，根据某种学 说可能不构成共同侵权，但依其他学说却可能正好落入共同侵权区域，而各种学说都指向 一个法律推论——共同侵权应承担连带责任，出现同案异裁的现象。就《人身损害赔偿 解释》第三条的规定而言，也由于对“直接结合”与“间接结合”的不同理解，产生法 律适用上的差异性。 三是《人身损害赔偿解释》对共同侵权等行为的界定，在体系上存在缺陷。以共同 侵权与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的逻辑关系为例：《人身损害赔偿解释》，将无意思联络的 数人行为“直接结合”造成同一损害后果的形态纳入了共同侵权行为，以数人行为“间 接结合”来限定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的外延。这就犯了逻辑上不周延的错误。而且， 该司法解释对共同侵权的规定，既采用共同过错的主观标准，又采用“直接结合”这种 ①王利明：‘侵权行为法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8页。 第四编法律适用问题研究935 以客观行为归责的标准，在理论支持上是缺乏系统性的。王利明教授论到，用直接结合和 间接结合来区分共同侵权和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是不妥当的。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可 能是行为在一起直接结合造成损害后果的发生，而共同侵权的损害后果也可能是行为间接 结合在一起造成。另一方面，从原因力的角度来区分直接与间接，更为困难。① 为了求得对这一问题较为系统全面的阐释，笔者按照德国法提公因式的方法，从上述 概念中抽象出一个上位的概念——数人侵权行为，来探讨数人行为造成同一受害人损害结 果的这一大类侵权行为的形态及其责任。 二、数人侵权行为的概念及其类型 数人侵权行为，是对数人的行为客观上造成同一受害人人身、财产损害的各种侵权行 为的统称。根据不同的标准，数人侵权可作如下分类： 1．有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与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 ． 按照数个行为人之间就致损的行为有无意思联络之主观方面，可以把数人侵权分为有 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与无意思联络的数人侵权。② 2．“数人数果”的数人侵权与“数人一果”的数人侵权(前已述及)。 3．实质的数人侵权与法律拟制的数人侵权。 从各国侵权行为法的规定来看，基于充分保护受害人等考虑，有相当多的国家将共同 危险行为等实质的单独侵权行为(或不确定的数人侵权)，“人为”地规定为数人侵权 (或日责令其承担与数人侵权同等的法律后果)，实质上是一种法律拟制。法律拟制的数 人侵权与完全符合数人侵权构成要件的实质数人侵权一起构成了数人侵权的完整体系。 4．连带的侵权行为、个别的侵权行为和分离且独立的侵权行为。 英国普通法将多个侵权行为人致人损害的情形划分为三类：即(1)连带的侵权行为 人(jionttor如弱。舟)，即为追求同一目的而实施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