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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学组织中的文化失灵与文化重建 金顶兵‘ 一个社会组织的整合即协调和控制主要有三种机制：科层机制、文化机制和 市场机制。三种机制各自适应一定的条件，不同的社会组织对三种机制的运用 程度不同。大学作为一个特殊的学术组织，文化机制在组织的整合中发挥特别 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当前大学组织中，文化机制的作用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笔者根据市场失灵和科层失灵的概念，认为大学组织中出现的这个问题可以称 为“文化失灵”。本文对当前大学组织中的文化失灵现象及文化重建问题进行 分析。 一、何谓文化失灵 文化失灵(culturefailure)，是指文化作为组织的一种整合机制不能有效地 员的利益得不到有效协调的情况。这里，“投机”是交易成本学派著名经济学家 利”的一种行为。[21 个人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是经济学的基本假设。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 人类的集体协作需要利益的交换。社会组织就是“个人或个人的集合之间进行 交换的一种稳定的模式”旧’。利益交换的基本原则是公平和互惠。由于个人追 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出现投机行为是不可避免的。这就需要一种机制控制投 机行为，协调相关各方的利益，保证交换的公平和互惠。这样的协调和控制必须 付出一定的成本，这就是交易成本。对于社会组织来说，协调和控制的机制有三 种，即市场、科层和文化。三种机制各自适应不同的条件。在何种条件下采用何 种模式，关键是看交易的效率，也就是交易成本的高低。如果某种机制协调和控 ·金顶兵(1966一。)，北京大学教务部副部长，元培计划管理委员会执行副主任，副研究员，博士 从事组织管理和高等教育研究。 86 世界多元文化激荡交融中的大学文化——“海峡两岸大学文化高层论坛”论文集 制的作用不能有效地发挥，或者协调的成本太高，说明这种机制已经失灵。科 层、文化和市场三种机制在其适应的条件发生变化之后，都会出现失灵现象。 著名组织理论学者大内(WilliamOuchi)从组织成员目标的一致性和业绩评 价的模糊性两个维度分析了三种组织整合机制各自适应的条件。H1文化机制是 在业绩评价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通过组织成员对组织价值体系和目标的认同从而 自觉自律地消除机会主义行为。这是社会组织解决信息不对称及不确定性的重 con— 要对策。”o当前组织理论中又把这些文化价值规范称为隐性合约(implicit tract)。 大学是从事高深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的学术组织。由于高深知识操作 过程和结果都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大学组织成员的业绩非常难以评价。大学 组织的协调和控制需要通过大学组织自身的传统和学术文化的影响吸引组织成 员自觉地进行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也就是说，大学组织主要是运用文化机 制来整合。¨1然而，如果大学组织成员难以形成或维持统一的信念、价值和目 标，依靠价值观念等文化因素不能对组织成员进行有效的协调和控制，组织中投 机行为得不到抑制，大学组织就必然面临文化机制失灵问题。 二、当前大学组织中文化失灵及其原因 组织的价值和信念系统也许从来也不能约束所有组织成员的行为。但是， 当前大学组织整合中文化机制的效力已经大大削弱了，甚至明确地需要其他机 制的介入。这说明大学确实出现了文化机制失灵问题。这个问题的一种表现是 大学教师偏离校园学术生活这个中心，而追逐校园之外的政治、经济利益。美国 原加州大学校长、著名高等教育专家克尔(ClarkKerr)认为，学术生活似乎正在 从传统范式走向后现代范式。在传统范式中，多数教授成员是作为他们生活中 心的学术共同体的一部分，他们非常严肃地对待他们的校园公民责任。一种得 到普遍理解的学术道德是教授职业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学术道德成为教 师内在的行为准则。而学术生活的后现代范式不太注重对于学术共同体的承诺 和责任，教授与校园外的经济机会及政治利益有很多的瓜葛。校园更多地是非 学术目标的一个手段。克尔在分析了学术生活的后现代范式后说：“在这种新 的情境，控制行为的隐性合约和非正式的强化手段不那么有效了。他们越来越 需要通过正规的行为准则。¨¨ 文化失灵的另一种表现是学术生活中的败德行为。中国大学近年来出现的 所谓学术道德问题就是文化机制失灵而出现的投机行为的表现。例如，由于教 师科研工作评价的困难，有些大学教师发表一些并没有实际科研内容的论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