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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商业受贿罪 论商业受贿罪 牛忠志+ 2006年6月29日正式通过的《刑法修正案(六)》将现行刑法典第163 条规定的“公司、企业人员受贿罪”的主体范围由“公司、企业的工作人 员”扩大为“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但笔者认为，关于商 业受贿罪的现行立法仍然有许多不足之处。本文将根据《联合国反腐败公 约》和《(国际经济交往中的腐败及相关犯罪)专项决议》的规定，从应然 的角度提出完善商业受贿罪的见解。 一、 商业受贿罪的构成要件及其完善 (一)客体要件 一般认为，本罪是复杂客体要件。但在具体表述上并不一致。有的表述 为“国家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和公司、企业廉洁制度”。①有的表述为： “公司、企业的管理活动和职务行为的廉洁性”。②有的则认为，本罪的客体 要件是市场公平竞争的法律秩序；还有人认为，本罪是复杂客体要件，既侵 害其他经营者的公平竞争权，又破坏了社会经济秩序。笔者认为，上述说法 都有一定的偏颇，实际上，不同的商业受贿行为侵犯了不同的社会关系。 1．刑法把公司、企业人员受贿罪归属于刑法分则第三章第三节“妨害 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而不是刑法分则第三章第九节的扰乱市场秩 序罪中，所以，根据现行立法，本罪的立法目的是为了规制市场主体内部的 上 管理秩序，不是直接为了维护商品流通市场公平竞争的法律秩序。 编 考虑到犯罪“不仅是对被害人法益的侵害”，而且在立法者看来“首要 的是对国家整体法秩序的侵害”，所以，“公司、企业的管理活动”的提法不 太恰当，而“国家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的提法相对准确。 2．收受型受贿罪是单一客体要件，而不是复杂客体要件。 (1)在这里关键是摆正“国家对公司、企业管理的法律秩序”和“公 司、企业廉洁制度”二者的关系。众多学者主张复杂客体要件，显然是将二 者视为平行并列的关系。 +山东科技大学法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①陈忠林：《刑法》(分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87页。 ②王作富：《刑法分则实务研究》(上)，中国方正出版社2003年版，第417页。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其实不然，二者应当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虽然在市场经济模式下，国 家对企业、公司等实行以间接的、宏观的调控为主的管理手段，企业自主权 有所扩大，但是，公司、企业等经济实体的自身管理活动仍然最终受制于国 家，公司、企业等经济实体的自身管理活动是国家市场经济秩序整体的组成 部分。所以，“公司、企业廉洁制度”不应是一个独立的内容，应当是“国 家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如果离开了“国家对公 司、企业的管理秩序”，“公司、企业廉洁制度”就根本没有对商业受贿罪成 立的独立意义。没有危害到“国家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的侵害“公 司、企业廉洁制度”的行为，就不值得动用刑罚来惩治。所以，本罪是单一 客体要件。不过，鉴于市场主体内部的管理秩序和商品流通公平竞争的法律 秩序这两者密切联系，相互关联，是宏观与微观的关系。那么，对本罪的评 价，又不得不放在“国家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的背景之下。 (2)“国家对公司、企业管理的法律秩序”是一个子系统，本罪的客体 表述还应具体化。 市场经济本质上是法治经济，考虑到刑罚设定的慎重性要求(或者说 “刑法的谦抑性”)，这里的“国家对公司、企业管理的法律秩序”应该解释 为“国家的宏观指导下调控管理经济实体的法律秩序”。具体就是国家关于 公平竞争的市场法律秩序。而国家关于公平竞争的市场法律秩序，要求公司、 企业行为是为公司、企业整体利益服务的，所以，具体的工作人员在进行业 务活动时要切实从公司、企业的整体利益出发，保持自身业务行为的公正性 和廉洁性，不能为个人利益进行权钱交易。可见，禁止经济实体的工作人员 “为个人利益，进行权钱交易”是本罪最实质的东西(但必须放在“国家对 公司、企业管理的法律秩序”的框架下)。但是，无论“职务行为廉洁性” 或者“公司、企业廉洁制度”的提法都只是指出了公司、企业人员渎职类犯 罪(包括商业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