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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刑法》第306条“律师伪证罪”433 论《刑法》第306条“律师伪证罪 黑龙江律师协会王宏 刑事辩护制度是衡量一国刑事法制进程与法治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准。自1996年《刑事诉讼 法》修改以来，刑事辩护的比率大大下滑，刑事辩护律师在行使辩护权过程中遇到了种种困难。在 刑事调查阶段，律师一般无法为犯罪嫌疑人提供全面的法律帮助。侦查机关常常刁难律师会见当 事人。当案件移交起诉时，尽管法律要求检察官在决定起诉时应考虑辩护人的意见，可是律师往往 连起码的官方档案都无法看到。在审理阶段律师缺乏有效途径调查案件、收集证据。律师可以采 用的辩护方法就是交叉询问证人和被告人，对控方的证据进行质证。然而，证人却常常不出庭接受 质询，导致辩护律师无法有效地进行辩护。法官在作出判决时，也常忽略辩护律师的意见，使律师 的作用在审判过程中变得微乎其微。 最令刑事辩护律师感到担忧的是他们的职业风险。其中《刑法》第306条将刑事辩护律师作 为犯罪的主体，构成了对辩护律师的最大威胁。据全国律协统计，全国有许多律师在该条下被骚 扰、逮捕和起诉，追究刑事责任。现在《刑法》第306条已经成为威胁刑事辩护律师执业的一个重 要法律条款。 一、“律师伪证罪”的中西方立法比较 (一)国外关于律师伪证罪的规定 在古老的英国，有两种主要类型的律师，即法院律师(出庭律师)和事务律师，他们在履行职责 过程中获得尊重，由职业团体制定的以法律规则和惯例形成的职责约束事务律师和出庭律师对其 行为负有责任。律师在诉讼过程中的任何言论都不受法律追究，享受特权的保护o[1]解除律师被 追究刑事责任的后顾之忧，使辩护律师充分行使所拥有的各种辩护权利，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在英国，对于通过威吓、诱劝等手段阻止证人举证或让证人对某一特定的内容举证以干涉证人，那 么不管其针对的诉讼当时是否已经提起，其行为都构成企图破坏审判活动罪；另外，以破坏或阻止 司法活动为目的而向警察或其他司法人员提供虚假陈述的，或者为了把审判人员引入歧途而编造 虚假证据的，不管这一证据是否已经正式提出，都构成企图破坏审判活动罪。另外，同样的行为例 如对证人进行贿赂或威胁，以歪曲其证言或限制其举证，又可以构成藐视法庭罪o[2]在《德国刑法 典》第257条规定，辩护律师不得故意向法庭提供虚假证据，也不得直接伪造证据或劝唆他人做虚 伪的证言，否则即违反了职业道德，甚至构成犯罪o[3) (二)我国法律关于“律师伪证罪”的规定+ 1979年《刑法》及若干单行刑法没有对有关律师作伪证方面的行为作出独立的规定。1996年 (1)[英]郝恩等著。陈庚牛等译：《英国律师制度和律师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56页。 【2)[英]鲁帕特、克罗斯等：《英国刑法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303页。 [3]陈瑞华：《辩护律师在刑事诉讼中的地位)，载《中国律师》1996年第7期。 434规划·规范·规则 3月17日，八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修订通过的《刑事诉讼法》第38条规定：“辩护律师和其他辩护 人，不得帮助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隐匿、毁灭、伪造证据，不得威胁，引诱证人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以 及其他干扰司法机关诉讼活动的行为。”违反前款规定，应当追究法律责任。1991年《民事诉讼法》 第102条第1款第12项规定：“以暴力、威胁、贿买方法阻止证人作证或者指使贿买、胁迫他人作伪 年5月15日，通过的《律师法》第45条规定：“律师提供虚假证据，隐瞒重要事实或者威胁、利诱他 人提供虚假证据隐瞒重要事实的，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司法行政机关吊销律师职业证书； 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该条规定有人认为，《律师法》明确规定律师在执业过程中的 刑事法律责任问题，是有关律师制度立法的一大进步，是值得有关方面认真研究的问题o【4]由于 上述部门法的立法铺垫，在《刑法》的修订中，有人提出应规定有关律师伪证罪方面的犯罪，该罪在 草案中首次规定“律师在承办案件中，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使刑事被告人不如实供认犯罪 事实，或者为被告人串通案情、妨碍案件审理，情节严重的处7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1996年 10月1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印发的《刑法修订草案》中第273条拟订“在刑事诉讼中，律师 故意提供虚假证据或者隐匿、毁灭证据，帮助犯罪嫌疑人隐匿、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威胁、引诱 他人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