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量式渐进变迁、微观主体自主创新与中国农村金融改革——纪念中国农村改革30周年研究.pdfVIP

增量式渐进变迁、微观主体自主创新 与中国农村金融改革 ——纪念中国农村改革30周年 王曙光王丹莉 摘要：农村金融改革是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 分，在中国改革30周年之际，及时总结农村金融体系制度变 迁的经验教训非常必要。本文从增量式渐进变迁、局部试验推 广模式和对微观主体创新的默许式激励等三个方面概括了30 年农村改革的传统智慧，在此基础上从农村合作金融、农村民 间金融、农村政策性金融、新型农村金融机构四个方面考察农 村金融体系30年改革的经验教训，并对中国未来农村金融的 变革趋势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农村金融；增量式渐进主义；微观主体创新；农 村体制改革 一、引言：中国农村改革的传统智慧 与农村金融改革历程 (一)中国农村改革的传统智慧 中国30年经济改革始于农村经济体制的变革，而20世纪80年代 初期农村改革的成功，不仅为整个经济体制改革奠定了必要的物质基 础，而且提供了很多有益的经验和模式。农村改革的传统智慧极大地影 响了中国经济改革的路径选择和转型特征，并成为全球转型经济学的重 要思想成果。概括来说，农村改革最根本的经验可以抽象为以下三条： ·574· 其他研究 1．中国的农村改革和整个经济转型具有增量改革的特征。中国改 革采取边际性的增量改革的方式，整体改革过程不是按照一个理想的模 式和预定的时间表来进行的，新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激励机制不是同时在 所有经济领域发挥作用，而是在率先进行改革的部门和改革后新成长的 部门首先发挥作用。农村乡镇企业的发展壮大是增量改革的一个典型案 例，乡镇企业在未触动传统经济部门和不对原有资产存量进行再配置的 前提下，创造了国民经济中新的市场作用的领域，在资产增量的配置中 逐渐引入了越来越多的市场机制，从而大大增加了经济的活力(1)。 2．中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和整体经济转型具有典型的局部性 “试验一推广”的特征。政府先在某些经济领域或某些地区进行尝试 性的改革，然后将成熟的经验和运作方式向其他地区和经济领域进行 推广。不论是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和土地制度的变革，还是粮 食体制与农业税收体制的变革，都是在某些局部区域先进行试验，然 后再将这些试验的成功模式进行推广②。这种“试验推广”的局部性 改革方式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改革风险，保证了整个改革过程的可控 制性和稳健性。同时，局部的尝试性改革激发了创新精神，也是整个 国民的一个对新体制和新模式的学习、适应和鉴别过程，这对于降低 改革的实施成本产生积极作用，这种模式对全球其他转型国家无疑也 极有借鉴意义。 3．在中国农村变革和整个经济转型中，一个显著的表现是对微观 主体创新行为采取默许式激励方式，这构成我国渐进式转型的一个重要 特征。农村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并不是在全国一刀切式地进行 ①乡镇食业的基本来源于社队企业。早在1958年，中央就开始鼓励办社队企业，1977 达到2800万人，占农村总劳力的9．5％。 ②包产到户的尝试与推行实际卜经历了较长的过程，1956年就有浙江温州、四川江 津等很多地区开始试验包产到户，但一直未获得中央的肯定。1978年底的十一届j中全会 尽管提出发展农业生产的一系列主张，但仍明确规定“小许包产到户”(见《关于加快农业 发展若F问题的决定》)，直到1982年，《全围农村工作会议纲要》(即第一个l号文件)才 正式肯定r家庭联产承包制度的合法性。 ·575· 纪念农村改革30周年学术论文集 推广的，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试验的初期，农民和地方政府是冒着巨 大的政治风险的①，但是对于微观主体的创新，中央采取了务实的宽容 态度，允许农民的自发试验。这种对微观主体创新行为的默许式激励被 证明是有效的，它容许在一定范围内的自发试验，容许微观主体在合理 的程度上进行局部的创新，结果是为整个制度创新和制度变迁提供了必 要的舆论前提和经验准备。 (二)30年农村金融改革历程的简单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