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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司法能力建设与司法体制改革问题研究(上) 论通过司法的社会控制与社会整合在我国之推进 ——兼论司法对地方保护主义的摆脱与遏制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徐子良 2004年9月19日，中共十六届四中全会发布《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 深刻指出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2005年4月5日，最高人民 法院发布《关于增强司法能力，提高司法水平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要按照加强党的执 政能力建设总体目标的要求，不断增强司法能力，提高司法水平。笔者认为，司法能力是 执政能力的重要方面，如果从法社会学的角度作深层诠释，则执政能力可以被认为是社会 控制与社会整合的能力，司法能力便是通过司法来实现社会控制与社会整合的能力，司法 能力建设的目标即在于如何使司法的社会控制与社会整合功能有效发挥。 一、社会控制与社会整合及和司法的关系， 社会控制(socialcontr01)作为社会学的一个重要概念，最初由美国学者罗斯在20世 纪初提出，是指通过宗教、道德、法律等等各种手段，对人们的行为进行安排，对社会关 系进行调整，维护社会秩序，最终服务于人类利益的社会调控方式。20世纪的美国著名 法学家庞德发展了社会控制理论，他认为，通过将个人的欲望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来使 整个人类的自我扩张本性得到控制，从而达到人类社会内部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一致； 而在宗教、道德、法律三种社会控制方式中，近代以来的人们选择法律作为社会控制的主 要方式。① 社会整合(socialintegration)亦称社会一体化，是指社会各个不同的部分结合而成统 一、协调的整体的过程和结果。政治社会学家帕森斯认为，任何社会的生存和正常运转都 依赖于其是否获得了四项基本的结构和功能，即适应、目标达成、整合、模式维持，其中 整合结构和功能在逻辑上具有优先地位，它既能够维持社会系统的完整性，又能够使社会 进入更高级的适应能力。②社会整合是社会作为一个共同体本身性质所要求的，没有它， 社会作为一个统一体的构成就不可能。如果说社会控制是对作为不同社会主体的人的行为 的规约，那么社会整合就是这种规约所导致或追求的社会统一、协调的过程和结果。 法律是现代社会控制的最主要方式，这既是庞德社会法学说的重要观点，也是西方社 会发展的事实轮轨。而司法则是法律最直接的代表，是直接为了法律而存在的，“通过法 ①[美]庞德著，沈宗灵等译：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76页。 ②[美]奥勒姆著，董云虎等译：《政治社会学导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35页。 1 第二编司法体制与诉讼制度改革21 律的社会控制”这一命题必然包含着的一个重要内涵就是“通过司法的社会控制”，甚至 可以说法律的社会控制功能与司法的社会控制功能是同构并完全亲和在一起的。①这首先 表现为司法是正式的、专门的社会控制形式，它凭借高度组织化的强制力量将抽象的法律 规范转化为现实的对人们行为的控制，这种控制是对个别行为的直接控制和普遍行为的张 力控制的有机结合，②是通过人们对行为后果的可预测性和确定性而做出理性的自我约束 来实现的，这是其他社会控制模式所欠缺的。“正是在法官那里，法才道成肉身”。③更重 要的是，在各种社会控制模式中，司法是最后的社会控制形式，这种社会控制的最后强制 力造就了司法成为生产和分配社会正义的最后渊源，即如卢梭所说的“将力量化为正义， 将服从化为责任”，如果人们对公正的诉求超越了司法的控制，那么就会如休谟所言社会 回复到了自然状态无尽头的复仇情景之中。④ 社会整合是社会控制在社会状态效果层面的反映，它更直接地反射了一个社会的利益 分配和矛盾冲突的协调状况，而一个社会能否达到完善的整合状态并良性的运转和发展， 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是否获得了协调各种矛盾和利害冲突的机制。法律既然是现代社会控 制的主要方式，那么它对于现代社会整合也必然起着最主要的作用。因为现代社会发展使 得各种利益、价值、理念呈现多元化和分散化，而惟有法律才具有“容器”功能，将最 理性的价值和理念融入其中，“使得社会中绝大多数人可以用不同的解释来接受并给予支 持。法律糅进了社会中相互矛盾着的观念，像一座灯塔一样，使社会中本来分散的各种成 分团结在其周围。法律的奇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