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欧洲法院司法系统中的法律顾问官制度研究.pdf

国际公法专题四：和平世界的构建与国际法 论欧洲法院司法系统中的法律顾问官制度 口张华‘ 内容摘要欧洲法院中的法律顾问官制度是比较法的产物，源自法国最高行政法院中的政府 专员制度，却又自成一类，成为推进欧洲法院司法能动主义的关键因素之一。法律顾问官在欧洲 法院中的法律地位与法官相同，但更显独立，其基本职能是向法院提交经详细推理的意见，以协 助法官的裁决工作。在欧洲法院的司法实践中，法律顾问官制度的作用呈多元化的态势：提高法 院的工作效率；指引法院的判决；促动法院推翻以往先例；发挥“判例法”的效应。总体而言，法 律顾问官的“准司法”功能与法官的“司法造法”功能各有千秋、互补共存、协同并进，对欧盟法的 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欧洲法院的司法能动主义是推动欧盟法律体系持续和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由于被成员国视 为“最不危险的部门”，所以在欧洲一体化陷入僵局的众多历史场合，欧洲法院仍能在“确保法律 得到遵守”的同时，通过灵活的司法解释，巧妙地实现“静悄悄”的法律革命。在这一进程中，欧 洲法院的成员——法官和法律顾问官(AdvocateGeneral，简称AG)吐_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 献。法官直接左右欧洲法院的判决，其贡献自不待言；法律顾问官虽然不是法官，但其意见对法 官的最终裁决具有实质性的影响，且该职位是欧洲法院系统中@极具特色的一项制度设计，实为 法院司法能动性不可或缺的一环。目前国内外欧盟法学界对此制度的系统论述较为罕见，因此， 本文拟从比较法角度，就法律顾问官的制度起源、职能设置、在欧洲法院司法机制中的现实作用 乃至对欧盟法发展的影响，作一初步探究。 一、法律顾问官制度的缘起 欧盟的创始成员国——鞍国、德国、意人利、比利时、荷兰、卢森堡——一属于大陆法系，因 此，最初的欧盟法律制度，尤其是欧洲法院的制度设计，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这些成员国的国内法， 并明显带有大陆法系的烙印。其中，法国法对欧盟法的影响较为直接。欧洲法院的法律顾问官制 度正是借鉴了法国最高行政法院(theConseild’Etat)中的政府专员(commissairedu gouvemement) 制度。 1831年，法国七月王朝时期，最高行政法院的前身——国家参事院设立了检察处，代表政 ‘张华，男，江苏常州人，武汉大学法学院2006级国际公法专业博士研究生，曼彻斯特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 事现代国际法、欧盟法和WT0法的研究。 ∞欧洲法院的法律顾问官制度较为独特，国内法中没有对应的术语，因而在理解时，必须避免与国内法相关术语 对号入座，以免先入为主地产生歧义。中国学界对此术语的翻译有：检察长、总检察官、大律师、总辩护人、护 法官、法务助理、总法务官、法庭顾问、顾问专员、推议等等。从制度起源和职能设置来看，笔者尝试将之译为 “法律顾问官”。 ∞《尼斯条约》生效后，欧洲法院系统由欧共体法院、欧洲初审法院和专门法庭(如公务员法庭)组成。法律顾 问官在欧洲初审法院中是由法官临时兼任的，且该制度很少使用，所以本文论及的法律顾问官是以欧共体法院中 Courtof 的制度为典型。需要指出的是，在欧盟日常工作实践中，“欧洲法院”(EuropeanJustice)是“欧共体法 ofJustic七ofthe 院”(Court EuropeanCommunities)的通俗称呼，一般交替使用。 196 2008全国博士生学术论坛(国际法)论文集 府观点。检察处后来发展成为政府专员，就诉讼案件的裁决，根据法律规定提出建议，完全不受 政府意见的限制。@因此，政府专员的角色定位与其名称恰恰相反。政府专员属丁二法国最高行政 法院中诉讼组的同定成员。其基本职能可以概括为：解释法院所面对的诉愿中需要做出决定的问 题，并完全独立、公正地陈述他对于案件事实和所适用的法律的评估，同时向法院提交有关解决 争议的建议。四 在1951年谈判《欧洲煤钢共同体条约》时，法国代表团建议在欧洲煤钢共同体法院中设立 法律顾问官一职。由于其他创始成员国内部也存在类似的制度，@所以这一建议得到了肯定，作 为条约附件的《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