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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Sep．，2014 第3期 JoumMofSchoolofChinese andCulture NormM No．3 Language Nanjing Univemity 无标记工具范畴研究 王 军 (辽宁石油化工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辽宁抚顺113001) 摘 要：工具范畴是一种重要的语法语义范畴，它反映工具论元与动作行为之间的关系。 工具范畴分为有标记的工具范畴和无标记的工具范畴两种。工具主语和工具宾语属于无标记 工具范畴，它们在语言中客观存在，但是使用频率不高。工具主语和工具宾语是语义层面的概 念，典型范畴理论可以解释它们的形成原因，而语言使用的经济性原则是它们存在的基础。 关键词：工具主语工具宾语语义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853(2014)03—159—05 一、工具主宾语句的界定 工具主语和工具宾语是朱德熙先生首次明确提出来的(1982)：“从语义上看，主语和谓语的关系是 很复杂的。拿动词组成的谓语来说，主语所指的事物跟动词所表示的动作之间的关系是各种各样的。 有的主语指的事物是动作的发出者，即所谓施事；．．…·有的是动作凭借的工具；有的主语表示动作发生 的时间或处所。”“述语和宾语之间意义上的联系是各种各样的，宾语可以是动作凭借的工具。例如：洗 冷水、抽烟斗。”语法研究中需区分不同的层面，主题、主语与施事是可以独立并存的概念，述题、宾语和 受事也是独立并存的概念。主语、宾语是属于句法关系的概念，它是与谓语相对而言的，是一种句法成 分。施事与受事相对而言，它们是一种语义成分。主题与述题相对而言，它们是一种语用成分。施事常 用来做主语，但是主语不一定都是施事，受事、客体、工具等也可以做主语。施事可以做主题，但主题也 不一定都是施事，受事、时间、工具等也可以做主题。主题和主语也不是完全重合或对应的，主语不一定 是主题，主题也不一定是主语。汉语的工具主语和工具宾语都是语义层面上的概念。如果工具成分在 句法结构上处于主语的位置，从语义上来看它是谓语动词表示的动作行为所凭借的工具，那么这样的句 子就叫工具主语句。例如： (1)大杯喝啤酒，小杯喝白酒。(2)这把刀我切肉。 例(1)中，从句法结构上看“大杯、小杯”都位于分句的句首，它们和谓语部分“喝啤酒、喝白酒”在语义 上有选择关系，是“喝”所使用的工具。它们是句子的工具主语，同时也是句子的主题。例(2)中“这把 刀”位于句首，它在句法平面上不是和“切肉”相对，而是和“我切肉”相对，它是主题，但不是主语；从语 义层面上讲，“这把刀”和“切肉”之间有选择关系，“刀”是“切肉”所使用的工具。这种用法不是工具主 语句，而是工具主题句。①因此，工具主题句不一定是工具主语句，但是工具主语句一定同时又是工具主 题句。其实，工具主题句是在现代汉语中才发展出来的语法结构，在古汉语中并不存在。 如果工具成分是谓语动词所支配的对象，在句法结构上它是动词的宾语，从语义上来看它是动作实 现所凭借的工具，此时形成的就是工具宾语句。工具宾语句产生很晚，谢晓明先生(2008)在《水浒传》 中发现一个用例： 收稿日期：2014—05—18 作者简介：王军，女，1981年生，辽宁沈阳人，文学博士，辽宁石油化工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汉语史，古代汉语语法。 ①工具主题句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 159 (1)但凡客商在路，早晚安歇，有两件事免不得：吃癫碗，睡死人床。(《水浒传》第二十九回) 我们在《红楼梦》中又发现三例： (2)只说张华是有了几两银子在身上，逃去第三El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闷棍打死了。 (《红楼梦》第六十九回) (3)林之孝家的见他的亲戚又与他打嘴，自己也觉没趣。(又，第七十三回) (4)大家打开看时，原来匣内衬着虎纹锦，锦上迭着一束蓝纱。(又，第九十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