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乌江》当年事.docVIP

《突破乌江》当年事 　　……过河的战士和演员们全都用双手捂着肚子，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忙大声询问，原来是水下炸点起爆后，产生的冲击波比陆地上要大，震的他们肚子痛。 　　 　　1960年初，《突破乌江》开拍在即。出发前夕，部分摄制组成员接到通知，去三座门（中央军委所在地）接受部队首长的接见。4月10日下午三点，我们来到军委接待厅，见到了杨成武与耿飚两位首长，和大家握手后他俩就讲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时红军的装备很简陋，每人除一支枪以外，还有一条被子、水壶和米袋子，除去干部因工作需要有点纸笔外，大家几乎没有私人物品。白天行军打仗，晚上有块门板当床就非常满足了，用石头和自己的衣服当枕头，一觉睡到天亮。我们不怕困难，官兵团结一致，精神振奋。”首长和大家谈了三个小时，强调：“拍摄中一定要多分析，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剧本还要送总政和有关部门看，听取他们的意见。”随后首长看了我们带去的服装和道具说：“衣服的颜色浅了点，干部下面的口袋是暗的，其他还行。” 　　回厂后我们修改了剧本和服装，调整了拍片计划，全组同志一致表示，要用红军当年过乌江的精神拍好这部影片。 　　《突破乌江》的外景地，剧组选中了三个。其中两处在北京郊区，另一处在杭州。我们先去的北京金山，那里山势险秀、风景很美，难怪国家登山队把它作为训练基地。片中，红军在山里行军作战的一些戏要在这里拍，那山无路，我们每天背负器材上下，辛苦就不必说了，因为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粮食供应是定量的，劳动量大了，自然饿得很。厂里体谅大家的辛苦，在很困难的情况下决定：工作日时，每人每天补助二两粮票。这二两粮票在现在看来不起眼，然而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讲，可说是个聊补燃眉之急的举措。我说个事例，一次拍摄期间我回市里办事，中午在西四的一个小饭馆吃便餐，正吃着，突然一只手伸到我的眼前，我忙抬头看，是位青年，他犹犹豫豫地说：大哥，――你能给我二两粮票吗，就二两！我一听要粮票，心里就紧张起来，因为我每天都按定量来吃的，有了这二两补助，负重爬山就多些力气，如果给了他，我一天的补助就没了，怎么办？就在我左右为难时，他收回了伸出的手，绕过我向别人走去，我很不好意思，嘴里吃着，内心却仍被此事左右着：“年轻人要不是饿极了，怎么会好意思向陌生人伸手呢？……”我放下碗赶紧找出二两粮票回头找他，可他已经走了，我出门寻找，也没有找到他。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负疚。那时，每人除原有粮食定量外，如果还有补助的话，无论每天干什么活，那心里都踏实些！ 　　俗话说：“苏湖熟，天下足”。杭州的梅家坞是我们的第二个外景地。虽然我们到达时，尚不是收获粮食的季节，但这里毕竟是历代鱼米之乡，内地粮食供应紧张的现象在这边一时还不明显。下了火车，当地的大肉棕和大肉面条可把我们馋坏了，我们这些大肚汉们一通地大快朵颐！那解馋的感觉至今忘不掉。梅家坞到处可见竹林、竹园，还有大片的茶园，我国闻名于世，最正宗的龙井茶就产在此地。在这里要拍摄部队在林中伐竹子、扎竹排等一些剧情。因为那时没有发电车和灯，现场拍摄全都用反光板来打反射光，有几组小电瓶灯，只能拍近景用，反光板要有光源，在竹林里没有阳光照进来，大家想办法，去杭州买绳子，用绳子把竹子拉开，这样才能拍。其他摄影器材也没有，要推拉镜头，我们用木制轨道，用自制的平板车，架上机器用人工推拉，也能达到预想的效果，拍升降镜头更难些。选用一根长木方做木贡杆，架在木制的架子上，前面吊机器和摄影师，后面吊一个竹筐里面装满土，如果重量不够就再上去几个人，别看这土造升降机，升降摇都行，许多镜头就是这么拍出来的，效果很好呢。 　　说到《突破乌江》片尾的那场渡江的战斗戏，实际上是在北京郊区雁翅山下的永定河边拍摄的。那里的水势、山形比较接近实地――乌江江界河渡口的老虎洞。在水上拍摄和在陆上拍摄不一样，虽然遇到一些困难，但都被大家一一化解了，而且拍摄过程很顺利。那天导演下令开机后，军号嘹亮，战士们奋力撑筏向对岸冲去，同时，较宽距离的陆地、水下事前布好的各十几个炸点先后起爆，岸上硝烟、火焰弥漫，河面上连连腾起10余米高的水柱，气氛相当好，拍摄竟一次成功。然而导演喊停后，出现两件我们没预料到的事。一是过河的战士和演员们全都用双手捂着肚子，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忙大声询问，原来是水下炸点起爆后，产生的冲击波比陆地上要大，震的他们肚子痛。正在大家一问一答时，又听有人高喊：啊呀，快看呀！我们忙定睛细看，只见水面上漂起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原来它们被震晕了，是呀，人的肚子都被震疼了，何况它们呢！此时这些被震昏的鱼，一片一片的，顺着河水飘浮着。大家不约而同，全兴奋的跑到河里去捞鱼，一时间河面上，复又是浪花四溅，同时欢快的笑声不断。因为鱼太多，都不知先捞哪条好了，只听见一片声喊：快来捞这条，啊呀！那条更大……。人们手忙脚乱，有的同志手里抓着一条鱼，同时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