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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精神分析学说与后现代主义 [美]彼得 ·洛温伯格 著 罗凤礼 译 (译者按]：此文是作者在 “国际精神分析学说研讨会”(四川成都，2002年4月 15—18日)上的发言稿。作者彼得 ·洛温伯格(PeterLoewenberg)是加利福尼亚(洛 杉矶)大学的历史和政治心理学教授、南加利福尼亚精神分析学院的教务长。此外 他还是高级心理咨询师。 此文将西方的精神分析学说和后现代主义思潮联系起来，扼要地论述了它们 之间的共通之处，这种视角和观点不仅在我们国内是前所未见，在国外也是颇为新 颖的。因此它为我们加深对后现代主义和精神分析的了解提供了新的线索和启 发。专就史学领域来说，此文涉及了后现代主义拒斥 “大叙述”而偏爱 “微观叙述” 等问题，对我们了解后现代主义如何影响当代西方史学，或有助益。 弗洛伊德本是模糊论、戏谑、解构和透视法学说(perspectivism)的主要倡导者，而这些因 素恰是21世纪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特征。我在这里所说的后现代主义是指这样一种思想和 表现，它在实践中主张 自身反应(reflexivity)和自我意识(self—consciousness)、叙述结构的碎 化和不连贯、模糊论、同时性和强调经验的主观性。一般来说，弗洛伊德被视为现代主义者， 有人甚至证明他是 19世纪的科学的实证主义者。①然而在弗洛伊德的著作中存在着现代主 义与后现代主义之间的紧张关系。一方面，丰富而多姿多彩的弗洛伊德思想中存在着他想 使精神分析学说成为自然科学的愿望。另一方面，弗洛伊德作为人文学者，他容许歧义的存 在，能够不拘泥于任何教条地从事工作，而其临床治疗过程则可以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创造出 某些新的东西。我之所以主张精神分析学说中存在后现代主义，是因为弗洛伊德的思想结 构与现代的精神分析学说这二者都接受碎化和不稳定的思想，都接受存在的暂时性和不连 贯性的思想，同现代主义相对照，后者则为失去世界的连贯性(统一性)和自我意识的统一性 而痛心疾首。弗洛伊德曾说，“当某人探究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时，他便是病了，因为二者在客 我感谢D．J．费谢尔(D．J．Fisher)此前曾阅读此文，并作了有益的批评。我的住址：449LeveringAvenue，Los cA90ff2A一19∞ USA；e—m ：Peterl@UCLA．edu ， ①FrankJ．Sulloway，Freud，BiologistoftheMr／id：neyor~the b∞咖 |d．NewYork，1979． 维普资讯 史 学 理 论 研 究 观上皆不存在。”②精神分析学说及其临床治疗方法所固有的核心特征，如建构、屏蔽记忆 (screemenlories)和多因素决定论，是典型地属于后现代的，同接受一个碎化的世界而不带 有观察者主观领悟的先验意义是相容的。我们需要对精神分析学说及其创立者弗洛伊德加 以适当整合。以上所谈是关于现代精神分析学说的一种观点，它并不包含现代精神分析学 说的所有趋势和发展。 人类每个个体心灵和个人历史的主观性与发现客观真实的科“学”是相排斥的。由于人 类个体的主观性，精神分析学说不可能是自然科学。与自然科学不同，精神分析对人的研究 需要使用各种互不相同的技术方法。精神分析的解释是一种具体的、个性化的理解，是由倾 听被分析者并与之交谈而得到的理解。这种理解是顿悟和神人(empathy)的结果，而不是 “客观”的观察资料。精神分析家所做的解释在数量上可能是无限的，他们正当地怀疑专断 的定义，怀疑对事件所做的单一性的叙述。 极端后现代主义主张是人凭借构建知识系统而创造了意义(meaning)的唯一源泉，因而 它解构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所有价值标准，忽视基于事实证据的东西。弗洛伊德不具有 这种后现代主义怀疑论的极端观点，但同时他却否定主体中心论，是原创的后现代主义。他 抛弃自身与客体、内与外、社会与心理、私与公、精神与社会等的二极对立说。精神分析学说 以实在(reality)的多元性、多维性和不确定性为认知的最重要原则。所谓 “真实”，是以其追 求者在过去和现在的特定的时间、社会、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