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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非洲史研究的新视野——环境史 包 茂 宏 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历史研究相比，非洲史研究起步晚、难度大。但是即便如此， 20世纪的非洲史研究还是取得了长足进步，尤其是在民族解放运动取得胜利之后。非洲史 研究不但成为世界史研究中一道亮丽的风景，而且为冲破历史研究中的“西方话语霸权”贡 献出了自己的地方性知识，丰富了世界史研究的史料学、理论观点、方法论。环境史是继传 统史学、殖民主义史学和民族主义史学之后的另一重要流派。本文将从史学史的角度着重 分析环境史在非洲史研究中的兴起发展、主要的观点和方法以及存在的问题。① 一 、 非洲史研究中的范型转换和环境史的兴起 环境史于20世纪60年代首先在美国兴起，不久便风靡全球。②环境史在非洲史中出 现主要是在70年代。据笔者初步考证，第一篇由历史学家撰写的非洲环境史论文是美国非 洲史学家P．柯廷于1968年发表的《流行病学与奴隶贸易》。但该文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因为它发表在 政《治学季刊》上。柯廷本人以后又没有继续环境史研究。他在担任美国历史 学会主席时还反对环境史研究者筹组独立的美国环境史学会。第一本环境史专著是由时任 达累斯萨拉姆大学高级讲师的H．克耶柯舒斯于1977年出版的《东非史中的生态控制和经 济发展：以1850—1950年的坦喀尼喀为个案》。该书开创了非洲历史和发展研究中的新领 域，是非洲环境史研究的奠基之作。⑧ 环境史一经诞生，便迅速扩展开来，时至今日，已蔚为壮观。首先，非洲环境史研究的论 文和著作层出不穷。非《洲历史杂志》、《非洲事务》、环《境与历史》等期刊常有论文发表，南《 部非洲研究》、《非洲政治经济评论》等多次出专集讨论非洲环境史和环境问题。专题研究著 作和会议论文集大量涌现，主要代表作有：《土地守望者：坦桑尼亚历史中的生态和文化》反 ① 笔者至今仍未看到对非洲环境史研究进行全面总结的文章。w．贝纳特在荣升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非洲史教 授的就职演说中对殖民时期的非洲环境史已经进行了评论，本文多有受益。见W．Beinart，AfricanHistoryandEnviron— mentalHistory，AfricanAffairs，2000(99)． ② 参看拙作 环《境史：历史、理论与方法》，史《学理论研究》，2000年第4期。 ③ ThomasJohnson，BookReview，TheInternationalJournalofAfricanHistoricalStudies，Vol30，1997(3)，P．712． 维普资讯 122 非洲史研究的新视野——环境史 映了东非环境史研究20年来的最新成果和巨大发展；《环境与历史：美国和南非驯化自然的 比较》从国际视野分析了南非环境史；《沙漠边疆：1600—1850年西撒哈拉地区的生态和经 济变迁》分析了西非沙漠化与生产方式和经济发展的关系；《绿土地、棕土地、黑土地：1800— 1990年的非洲环境史》通过研究毁林和土壤侵蚀探讨了几个国家的非洲人与环境关系的演 变。第二，环境史研究范围不断扩大，观点和方法多元化。环境史除了研究非洲史上的干 旱、流行病、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外，还深人到环境变迁与政治、文化、意识形态和社会结构 等领域，开拓了过去不被重视的一些研究课题(涉及非洲人的生存战略、居住模式、传统医 学、生态宗教、环境感知、环境种族主义和殖民主义、生态女性主义、消费与休闲娱乐等许多 方面)，形成了主题突出、方法独特、观点新颖、有自己鲜明特色的新领域。第三，从研究者队 伍来看，一批非洲史研究的中坚力量纷纷转向环境史。如以前研究南部非洲农民反抗运动 的著名学者、《南部非洲研究》前主编w．贝纳特；研究东非史的著名民族主义史学家J．艾利 夫等。70和80年代获得博士学位、现正活跃于教学科研第一线的中青年学者中有许多人 从事环境史研究。更值得注意的是西方大学里的非洲史博士生以选环境史的题目为时尚。 且不说研究非洲史的老牌强国英、法、美，就连新近崛起的德、日也把重点放在环境史上。拜 罗伊特大学是德国非洲学的重镇。笔者在此研修期间，亲身感受到他们对环境史和环境问 题的重视。其非洲研究中心的主题就是 “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