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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與動態第十七期 析論洪醒夫鄉土小說中的人物形象 吳宛蓉 中山大學中文研究所研究生 摘要 洪醒夫出身彰化縣二林鎮，其小說作品大多亦以故鄉為小說背景。而其 主要著作為《黑面慶仔》及《田莊人》，內容多元，人物雖皆為生活農村者， 描繪手法細膩，人物形象鮮明，舉凡農夫 、農婦、讀書人、商人，抑或粗分 老、中、青、幼四代，都可見其性格的共通性及相異之處。共通處在於都是 以二林鎮為生活所在，仰賴這塊土地生存 ；相異點則在於對於這塊土地的親 密程度。因此，寫作此文重點雖放在研究人物形象上的描繪，然卻無法離開 土地而懸論。本論文將先試圖為洪醒夫小說中的「鄉土」下一定義，再延伸 細論洪氏鄉土小說中的各式人物心理及生活形態。 關鍵詞：洪醒夫、黑面慶仔、田莊人、二林鎮、鄉土 一、洪醒夫小說中「鄉土」的定義 鄉土文學的定義眾說紛紜，葉石濤先生於 〈台灣鄉土文學史導論〉中曾 經引用南非白人作家 N‧歌蒂瑪（Nadine Gordimer）在《現代非洲文學》一開 始為何謂「非洲文學？」所下的定義：「所謂非洲的作品就是非洲人本身所寫 的作品，以及在非洲這塊土地上，曾經在精神層面和心理層面上有過跟非洲 57 析論洪醒夫鄉土小說中的人物形象 人同樣經驗的人所寫的作品；在這種情況下，絕不受語言和膚色的制約。」1 2 何欣於〈鄉土文學怎樣「鄉土」〉中引用鍾肇政先生的話：「我認為『鄉土文 學』如果要嚴格賦予定義，我想是不可能的，沒有所謂『鄉土文學』。用一種 比較廣泛的眼光來看，所有文學作品都是鄉土的，沒有一件文學作品可以離 開鄉土，我看到的許多中外文學作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它的鄉土味，因 為一個作家寫作東西必須有一個立腳點，這個立腳點就是他的鄉土。或者， 我不如說，那是一種風土。『鄉土』，人人的眼光都放在那個『鄉』，說那是鄉 下的，很土的，這種說法我是不能贊同。那麼『風土』呢？你在都市裡頭也 可已有一種風土，不管你說你的作品是什麼世界路線的，但也離不開風土。」 3這篇言論可以說是為「鄉土文學」做了廣泛的定義，雖然改「鄉土」為「風 土」為鍾肇政先生一家之言，何欣先生對於「風土」則採用西方文學中的地 區主義（regioualism）加上地方色彩（local color）說明，認為風土即是「某個 特殊地區的人民的傳統、生活方式、風俗習慣、歷史、宗教信仰和其他特有 4 的性質。」 所以，「風土」文學即廣泛的概括一切能表述一地特色的作品。 鄉村與都市的界定以今日而言，多採用生活模式以及居民數量而定，然而， 作家寫作的地區有時可能不是真實存在，亦常以真實存在的地區為寫作背 景，並且加以渲染或是改編，既然無法用科學方法劃分鄉村及都市，則「鄉 土文學」的歸類及定義模糊就是無法避免的情形。 為「鄉土文學」作一明確且面面俱到的定義非筆者能力所及，但是，替 洪醒夫的鄉土小說找出定義及尋覓歸屬卻是必要。 鍾肇政先生說：「所有文學作品都是鄉土的，沒有一件文學作品可以離開 鄉土，我看到的許多中外文學作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它的鄉土味，因為 一個作家寫作東西必須有一個立腳點，這個立腳點就是他的鄉土。」此處所 指的「鄉土」則必須解讀為「寫作的真實地理場景」，如同張愛玲喜歡以上海 作為小說的場景；林海音的《城南舊事》以道地的北京生活為小說主軸；而 1 參考 葉石濤〈台灣鄉土文學史導論〉，收錄於尉天聰主編《鄉土文學討論集》（台北市： 遠景出版事業有限公司 1980 年 10 月 3 版），頁71-2 。 2 收錄於尉天聰主編《鄉土文學討論集》（台北市：遠景出版事業有限公司 1980 年 10 月 3 版），頁271-280 。 3 參考 何欣〈鄉土文學怎樣「鄉土」〉，收錄於尉天聰主編《鄉土文學討論集》（台北市：遠 景出版事業有限公司 1980 年 10 月 3 版），頁273 。 4 見何欣〈鄉土文學怎樣「鄉土」〉，收錄於尉天聰主編《鄉土文學討論集》（台北市：遠景 出版事業